从小浴室出来,卫铎见云纤正在揉按双膝,不由开口提点她下手轻,揉不开滞涩淤血。
他瞧着,伸手将药拿了去。
先前因卫铎伤重,如今又适逢王妃孝期,是以二人一直未行夫妻之礼,平日虽处同一室,但如今日这般亲密接触也不算多。
卫铎掌心贴在云纤膝上时,烫得她忍不住抽了腿。
少年抬起头,目光澄净而困惑,倒是将云纤衬得扭捏了许多。
“跪得久了,疼得厉害。”
卫铎道:“正因如此方要用些力气。”
虽这般说,但下手时仍轻了几分。
可卫铎自觉并算不用力,云纤膝上却见破损红痕,惊得活了这么久都不曾服侍过他人的金贵世子,一时有些无措。
放下亵裤,云纤道:“在朝凤时傅家为保持女子皮肉细嫩,常给我们用些药浴,那东西用得久了虽瞧着好看,可却于身体有碍。”
“那你如今……”
云纤摇头:“不磕碰无事。”
“对了,今日孙谦都与你说了什么?我见他举止颇为怪异,临行时似要哭了的模样。”
卫铎道:“孙谦已察觉傅知霓不对劲之处,可整个孙府上下无人信他。”
要说孙谦,便需将孙家背景说给她听,卫铎想了片刻,挑了些简单的。
“孙家在朝中的地位不算高,孙兴泉不过三品,但他父亲却是帝师。”
“圣上与我父王皆是孙老大人开蒙教学,直到二人十二三岁后,先皇方设立东宫辅臣。”
“孙老大人为人刚直不阿,学问亦深,圣上与父王年幼时很是憎恶孙老大人,可年纪见长,孙老大人在圣上心中的地位,反愈发重要。”
“孙家是大族,嫡庶多枝,学子门生遍天下,孙兴泉眼下虽官位不高,但却是圣上心腹,简在帝心。”
“但无论多么厉害的氏族,都总会出几个纨绔。这孙谦……”
卫铎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孙谦平日喜好弄戏唱曲儿,又最愿反串小旦偷偷寻一不知名梨园唱上几日。”
“他戏唱得不错,身段也……较之其他男子略妖娆了些。当年上京曾有世家子弟误将他认作伶人,上前调戏,最后两方人打得不可开交,闹到我这里。”
湘王府地位超然,他自然而然也因身份成了上京的纨绔头子,那些个世家子弟有什么不好处理的,便送到他面前求个评断。
“当日两家打得凶,有一家嫡出幺儿被人趁乱在后腿插了一刀,伤得有些重。”
讲起当年那些个混账事,卫铎摸着鼻子颇为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