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纤闻言微微敛眸,遮挡眼中神色。
傅家人一定会暗中探查她的心思,因她并非只是朝凤的胜出者,还是唯一一个没有流着傅家血脉的“傅家女”。
将那请帖放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几次,云纤道:“我未见傅知溪对傅鸾笙是个什么态度,但傅知霓对她的反应甚是冷淡,你说可是二人先前发生过什么嫌隙?”
“我倒觉得未必。”
卫铎摇头:“于情于理,傅知霓讨厌傅鸾笙都有理由。”
近乎两月的时间,卫铎的伤已经养得七七八八。如今已经能站起身勉强走个一二步,只是无法久站。
拉扯着叶良为他在房中安好的木把手,卫铎奋力起身练习腿力。
云纤在一旁护着,口中却道:“为何这般说?”
卫铎道:“孙谦他……”
“倒也并非如何不好,只是跟寻常伟岸男子有些不同罢了。”
转过头,卫铎冲着云纤淡笑:“按你讲述的朝凤,实如地狱一般,傅知霓踩着尸身趟着血海一路从朝凤杀出重围,最终只落得嫁给孙谦这般的人。”
“她心中应当万分不甘。”
“这段姻缘是傅鸾笙撮合,她因此迁怒也符合常理。”
“你说得有道理。”
云纤点头,心中却并不赞同卫铎的话。
他并非朝凤亲身经历者,所以他并不知朝凤女子从未期盼过那个出身高门的“丈夫”是何种模样。
她所知道的那些个女子,从不曾提及半句事关日后离开朝凤,所嫁之人如何如何。历经朝凤的傅家女,本也没这等世俗念想。
卫铎以世间寻常女子春心揣测傅知霓的心思,并不见正确。
哪怕事情如卫铎所说,傅知霓因不满婚事,不满丈夫而迁怒傅鸾笙,多半也是她日日看着孙谦又不能下手将他除之后快,暗中气闷。
这方对傅鸾笙攒出几分怒火。
“无论如何,后日赴约时我再探探。”
卫铎点头,生生痛出满身热汗。
他双腿不可久站,只能依靠双臂力量,这又痛又酸麻且要奋力坚持的折磨,让他不多时便脱了力。
云纤上前搀扶,将卫铎扶到四轮车上。
“后日赴宴,你说我可会见到傅知溪?”
云纤道:“自那日花小参将带着她离开,又给你捎来口信后,我已许久未听闻她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