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云纤看了眼傅知溪,对方垂着眸瞧不出旁的心思。
“今日相见,也算不易。”
傅鸾笙性情圆融,又比众人年长许多,她身上已无方出朝凤时的戒备和冷僻,多年后宅生活将她磨成了另外一种性子。
“虽不是第一次相见,但也无差别。”
提起桌上茶壶,傅鸾笙为众人斟茶:“下月朝凤考校,傅知娆就快及笄,你们几人可想见见四妹妹?”
“说来世子妃……”
傅鸾笙话语一顿,似笑非笑道:“往日一次不曾见过呢。”
云纤低着头,不发一言。
眼前几人都不是良善之辈,她自诩差了这些傅家女许多,自不会主动露怯,只如傅二夫人第一次教导她一般,跟着傅知溪学。
傅知溪做了什么,她便也做什么。
且傅鸾笙有意提起傅知娆,怕是未安好心。
“怎么还拘谨着?”
傅鸾笙出声调侃,傅知霓却是执起茶盏慢慢品鉴。
“不若世子妃说上两句?”
“上京未见其他姑母,只剩下您一位了吗?”
傅鸾笙一愣:“为何这般问?”
“好奇而已。”
傅鸾笙哈哈一笑:“是都不在了。”
她眸子微眯,将茶盏轻轻放在桌面:“傅家女的路,远不止出了朝凤那般简单……”
中年妇人咯咯一笑,好似真心对待侄儿的慈爱长辈:“离开朝凤,也只是个开始罢了。”
傅知霓神色游离,似对此并不在意,傅知溪放在桌下的手一紧,却又很快松开。
云纤听闻这话,暗道一声果然。
她方才就在想傅家女外嫁后,仿似就此脱离傅家掌控。可这么多年来,她不信无一人如她这般生了报复傅家的心思。
傅披香暗中阻拦傅家男丁入仕,可以她的身份也未能将傅绍山兄弟如何,这么多年只是暗中打压,可见傅家定有后手。
今日一问,果真如此。
只是云纤不解傅家的手段为何。
“可还有其他想问的?”
云纤摇头,她想了片刻转头看向傅知溪:“端阳,你可有什么想问的?”
端阳二字一出,面无表情的傅知溪也抬起了头。
她仍如往日冷淡,听闻这话眼中却似带警告一般。
云纤看懂她的意思,这警告并非因唤了她的名字,而是在不满世子跟花小参将的暗中联系,以及她越界插手端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