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春抿了抿唇,曾经的官家千金沦为以色侍人的妓/女,清倌儿红倌儿还有什么分别,终归成了一滩烂泥,苟活于世罢了。
大抵,做清倌儿还算留了最后一层脸皮。
“掌柜的允我去见她?”
自从来到这春和楼,楼里的事固然大都知晓,可也从未叫她大大方方出现在人前。尤其,此刻大堂这样热闹,来来往往都是客。
烟兰道:“自是叫司予姑娘来见姑娘您。”
楚惊春无声笑了笑,果真是不叫她出门。
不多时,外头喧嚷暂歇,丫头推着轮椅上的女子缓缓出现在二楼楼梯口,小说群八扒弎〇齐七五三流,看文看漫看视频满足你的吃肉要求众人皆扬着头向上望去。佳人未遮面纱,未有遮掩。是一眼可见的清丽脱俗,眉眼间自是一股千金小姐才有的气派,高傲,孤冷,不可触碰。
偏是这样的漠然,眼光平直,像瞧不见下头热闹的人群。那人群便愈是想要向上攀登,任你从前多么高不可攀,如今不还是任我等随意采撷。
大堂内,云娘道:“诸位莫急,诸位看过了,当知我们司予姑娘从前可是娇养的小姐,这身子着了病,总要养上几日。诸位若是喜欢,且耐心等一等,待司予姑娘调养好了,自是要承恩待客。”
说过,不必与推着司予的丫头使眼色,那丫头便及时将司予推离。只是不曾带她回到三楼的地字十一号房,而是打了个弯,来到楚惊春门前。
天字十二号房内,丫头退去,屋内只余下楚惊春与司予对坐。
楚惊春瞧着眼前的女子,描了极精致的妆容,将将遮住虚弱的脸色,却没掩住眸光黯淡。
“姑娘找我何事?”楚惊春道。
司予双手交握搁在膝上,薄肩微微低垂,发丝远些看着还算柔顺,近了才知枯燥。
司予张了张干涩的唇:“我也不知。”
“不知?”
“或许是有些好奇,想知道姑娘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楚惊春眉梢微挑:“听闻你几乎死去,竟还有心思好奇一个陌生人。”
她与眼前的司予姑娘当是从不相识。此时得见,也不过隐约揣度着性情,或是亦坚韧,亦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