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感受着男子大掌贴着她的后腰缓缓上移,送上柔软的红唇。她眼睛半眯,细细瞧着男子因她而动情的模样。
满眼沉沦做不得假,只可惜,这样的神情她从未在林霁尘眼中见过。
苏苏眼底划过一抹痛意,终是沉沉地阖上眼,与从前有过的每一回一般,缱绻温柔,细致妥帖。
可惜刚刚替江雄褪去衣衫,忽然就听得外头的动静。
是云娘领着烟兰来了。
苏苏并不急,慢悠悠落下帷幔,将江雄留在床上,甚至留下一句“等我”,这才随意披了件外衫坐到桌前等候。
那女子死了,掌柜的何等聪明,稍稍一查便能查到她头上,自然是来兴师问罪。
门随即被人打开,冷风窜进来一阵,苏苏拢了拢衣衫,手臂照旧是懒懒地搭在桌上,一脸无谓。
自她伤了脸,云娘还是头一遭见着苏苏这般眉目和顺。往日,她总愤恨的要杀人,或是愁苦的要自杀。这样的风和日丽,已然说明了一切。
“是你杀了轻白?”云娘单刀直入。
苏苏撇撇嘴,把玩着袖口绒绒的布料。
“掌柜的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多日不出门,她死不死的同我有什么相干?”
云娘盯着她:“轻白在济世堂被活活烧死,你敢说你半点不知情?”
苏苏长长地“哦”一声,随后道:“原是她被烧死在里头了呀,呵,那可真是报应不爽。看来老天爷,还是长眼的。”
云娘见她迂回,死活不认,愈是直接了当道:“江雄刺杀她,是你指使,那剑上的毒,难道不是你所为?”
说过,索性微微侧身,瞧向那床榻的方向。
屋子里,还存着外头风雪和男子身上的味道。
这江湖人,四处奔走又过得粗糙,更是折腾了半夜,汗臭味如何藏得住。
苏苏亦不再掩饰,可要她认下这杀人的罪过,却是万万不能。
她只冷声开口:“掌柜的训人,倒似那顺天府一般,莫非掌柜的是拿了证据,要将我交到官府去?”
“你!”
云娘伸手直直地戳向她,这口吻听来极是熟稔。先前楚惊春杀了张老爷,也是这般扬着头,满眼嚣张。她们一个两个,皆是笃定了她为了春和楼,不会将事情闹大。可毁了容貌的苏苏,如何与当初的轻白相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