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春呆呆地摇头:“那时仓促一面,不知楚公子身份显赫。况且,父亲的案子早已做成铁案,小女子不求翻案,只要报仇。”
“今日你见楚统领之事,春和楼定也会知晓,届时,小姐可知如何言说?”
楚惊春愣了下,因着被问住,连身子不由自主地发颤都减弱许多,只顾着琢磨朱先生所言。
“先生何意?”她勉力揣测,空洞的眸子渐渐凝聚些神采。
“春和楼或许会利用一番,小姐不妨顺水推舟。”
楚惊春苦涩地扯了扯唇角:“难道要我引诱楚公子不成?我虽是只与楚公子说过两回话,却也看得出他是极为板正之人,岂是寻常女子能够蛊惑。”
“楚统领守卫京畿,色/诱确然无用,但未必没有旁的法子。”
楚惊春略是迷茫,却也不能指望朱先生将话头挑明,遂道:“好,就依先生所言。我会尽快为先生查清春和楼幕后的主人,也请先生不要忘了先前诺言。”
“只要确认,朱某立时为小姐奉上林相项上人头。”
“多谢先生,小女子告辞。”
楚惊春褔身作别,迈入暗道那一刻,微蹙的眉头平平展展,一张脸瞬间平静无波,哪有半分杀人的骇然?
只是她背对着人,落在朱先生眼中,也只觉得女子虽瞧着身形清瘦不堪一击,可到底身负满门被灭的仇恨,比着寻常女子还是坚韧不屈,是枚好用的棋子。
尤其楚惊春离去后,朱先生亲自上前查看严大人的尸体,一刀刺入胸膛,并非致命的关口。要命的,是那刀子被人狠命地又往里怼了一寸。
朱先生瞥见被丢在地上的匕首,指痕混乱,确然是双手紧握。至此,便是彻底安下心。
楚惊春回到先前的禅房,与司予相视一眼,俱是松了一口气。
“咱们回吧!”楚惊春低声道。
司予点了点头,正要出声叫外头的丫头进门,楚惊春擦身而过,司予鼻端微动,不由得皱了皱眉。
“轻白,你身上有些味道,你……”
你果真杀人了?!
这一声疑问,司予不敢出口,怕楚惊春应,又觉得以她的性情不会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