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掌柜的,我做什么?”
“嗯……”楚惊春沉吟了片刻,缓缓道,“您没有卖身契在楼里,自然是自由的。”
“呵……呵呵……”
云娘渐渐大笑起来,似痴傻一般,好一会儿才直直地看着楚惊春:“你这样一张脸做掌柜的,他难道不觉得可惜?”
楚惊春淡淡道:“本意又不是为了赚钱。”
是以,是她做掌柜的比做清倌有用的多,才叫人无法拒绝。
“哦对了,”楚惊春忽然又想起什么,“姜大人临走前说了,他的后院给您留了一个位置,您若是愿意,可收拾了行李悄悄前去。”
这是因她知晓太多的事,不好将她逼入绝境,是以,让她做妾,算给她留了一个后路,亦算叫她心想事成。
云娘苦涩地笑着,笑罢当真开始收敛自个的东西。
这情景给烟兰瞧得莫名其妙,反应过来大概因由方走到云娘身侧,低声道:“掌柜的,您真的要走?”
云娘心上装着主子,烟兰一直知道,可她同样知道,云娘等了十几年,要的绝非这样一个结果。这样叫她拎着行李入府,同打发叫花子一般无二。
实在侮辱人。
云娘没有吱声,只自顾自收拾着东西。
烟兰又道:“您真的要去主子府上?”
云娘垂着眼皮,无奈道:“我若是不去,他不能安心。”
十几年了,云娘太清楚姜大人的脾性,事情走到如今这一步,不论叫楚惊春做掌柜的是权宜之计,还是真的要舍弃她。于姜大人而言,叫她入府都不过是为了安抚她罢了。
说来,她死了最是省事。可到底十几年情谊,才能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可是……”烟兰犹疑着,她总觉得,这天变得太快了些,叫人慌张。
“轻白姑娘?”烟兰又转向楚惊春。
楚惊春没心思与她们纠缠,简洁应声:“你若想同去,可一道离开。”
主仆多年,有些不舍也是应当。
烟兰却是忙的摇头:“不……我不是,”她说着,又恐伤了云娘的心,赶忙道,“轻白姑娘,您为什么?掌柜的做掌柜若有什么不妥,您自可提出来,为何要直接找上主子,让你做这掌柜的?您做清倌儿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