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记下了。”阿涧垂首,自今日起,他会将主子的名字深深刻在心底,永世不忘。
“还有,”楚惊春叮嘱,“行医用毒咱们实在不懂,去将济世堂的大夫请过来,说不准何时就要用到他。”
两日后。
楚惊春歪在榻上,懒懒地用着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听阿涧秉着话。大体都是楼里的事,遇着紧要的,楚惊春便抬一抬眼皮。
阿涧正说着:“闻说显大将军发了好大的火,要驾马来咱们楼里将少将军回去,显夫人好说歹说才派了家里管家来。听说,少将军被架出去的时候还没醒呢,来来往往瞧见的人不少,说的也极是难听。”
楚惊春道:“这些闲言琐碎就不必交代了。”
不过是风流种种,也没什么稀罕的。
“是。”阿涧应着,“旁的大体如常,不过属下瞧着,司予姑娘那处这两日大约要有动静。”
“嗯?”楚惊春看去。
“只是属下揣测,还未有定论。”
楚惊春了然,随即叮嘱:“不要盯得太紧。”若是惊动了,这一步棋便失了意义。
“属下明白。”
阿涧折身退去,不过半刻的功夫忽然又是折返。难得,他一贯如个木桩子,这会儿却是满目凝重似大敌当前。
“有人来了。”阿涧低低道。
寻常客人要见掌柜的也不是什么稀奇事,阿涧这般可见来者不善,或是大有来头。
亦或,二者兼具。
楚惊春念头刚起,正听着外头烟兰的声音。
“什么人?掌柜的房间也敢……”
话头骤然卡在喉间,楚惊春看向门口的方向,一只手掀开帘幔,后头走来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女子披了宽大的斗篷,帽檐在额前垂下,遮住大半面容。
然而即便如此,楚惊春还是一眼将人认了出来。
怪不得,怪不得阿涧脸色如此凝重,怪不得外头烟兰脱口而出的斥责来了一半,一半又咽了下去。
原是公主殿下。
这端,在瞧见有人不由分说闯进门来,阿涧已然飞速移转到楚惊春身侧,做好了为她防卫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