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春坐起身,行至桌边,接过阿涧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方看向他。
“听双所见,可是个女子?”
阿涧怔了下,忙躬身道:“属下遗漏,方才竟忘记说了,确然是个女子。”
“你瞧着她的背影可有些熟悉,或是云娘?”
阿涧一刹,拧紧眉头仔细思索片刻,仍是微微摇头。
“天色太暗,属下实在不好断言。只是主子提及,那女子同云娘确实有几分像。”
楚惊春房内的窗子掩着,可不必打开也知外头距离泛出天光还有些许时辰。这样的天色,看不清也是寻常。
“不妨事。”楚惊春道,“你去将烟兰叫来。”
事关云娘,想必烟兰知道的会多些。
烟兰进门时,楚惊春早已思量妥当,示意阿涧到门口守着,而后便是难得迂回了一次。
“烟兰,你在春和楼多少年了?”
这话头婉转,背后通常藏着旁的试探。
烟兰一时不知楚惊春缘何有此一问,如实道:“奴婢自小就在这里,有十余年。”
“那这楼里的人来人往,丫头小厮你应当最是了解。”
烟兰点点头:“往日里这些琐事也都是奴婢打点,是以大都清楚。”
“听双呢,你可知她的来历?”
烟兰愣了下,面上倒瞧不出什么异常。
“掌柜的怎么忽然问起听双,可是她在司予姑娘身边伺候的有什么不妥?”
“她原就是司府出来的丫头,伺候自家小姐应是格外尽心,可是司予姑娘同掌柜的说了什么?”
楚惊春凝着她,音调如常。
“这些面上的事就不必同我细说,说说旁的,那些我不知晓的事。”
烟兰拧了拧眉,一脸懵懂:“奴婢不明白您说什么。”
眼见问不出来,楚惊春并不焦躁。她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叫外头微凉的风透进来。又仰脸瞧了瞧天色,时辰尚早,她还有些许耐心可用。
“云娘掌管春和楼多年,若说没有靠得住的心腹,那才是稀奇。只是烟兰,旁人或许可以,你却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