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
楚惊春淡淡地瞧着她,防贼之事不可违,如今银杏自己跳出来,方是省事。
银杏不可置信地盯着楚惊春,她做足了准备,端到楚惊春面前的每一样菜式都下了药。并非迅速要命的砒霜,而是蒙汗药。她要亲手杀了她。
可是,手中匕首怎么就落了空?
银杏没时间细想,眼中恨意蹿到了顶,她紧握着刀,猛地向楚惊春刺去。
同是这世间柔弱的女子,两厢对峙,便是撕扯起来,也不过如同泼妇打架互相扯头花撕脸皮罢了。可这样的撕扯,因着气力都小,大抵也没什么胜负。
最怕便是这般,有人手持利器,奔着杀人而来。
银杏满以为,楚惊春躲得过一下,躲不过每一下。她必是她的刀下鬼。
然楚惊春不避不闪,望着银杏用尽全力的手臂,也伸出手直直回应。只是略微偏了一寸,手肘打弯,指尖用力,便钳住了银杏的手腕。
下一瞬,匕首自银杏手中脱落,楚惊春另一只手稳稳地接住刀柄,手臂微抬,毫不犹豫地划过银杏的脖颈。
银杏瞪圆了眼睛,太过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也再没机会说出口。
临死前那一刻,她似乎终于明白为何云娘会被她撵出春和楼,为何姜大人对她满心忌惮,又为何云娘话里话外引诱她给楚惊春下毒?
原来如此啊!
什么烟兰在她身边伺候着寸步不离,什么阿涧是个男子须得支开,原来真正厉害的人是楚惊春自己。所以,才奈何不得。
可惜银杏重重地倒在地上,再没机会说出口。
楚惊春瞥一眼躺在地上没了声息的女子,手上一松,匕首落地,正砸在银杏身侧。楚惊春拍了拍手,又拿出帕子细细擦过每一根手指。她的动作极快,却还是有那么几滴鲜血喷洒在她的手上。
方才跑出门的丫头跑回来时,一眼便见洒了满地的血,还有跟在她身后的孙大夫,也是愣在当场。
两人的脸色顿时好看极了,一个觉着自己撞破了凶案现场,会不会连同自己也被灭口。一个觉着果然该循规蹈矩,不该挣多余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