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细细端详下,可见年轻时也是极其俊美的男子。不知林修逸那位死去的兄长面目如何,单看林修逸,略去胡须,林霁尘当真有几分像他。
思及阿涧做过的猜想,楚惊春愈觉,确然应当将林霁尘早早打发出去。
她道:“阿涧已是命悬一线,既是要问责,不妨将我带去吧!”
林相这才幽幽道:“人死在你的店里,你自然也要同去。”说着,便要站起身离去。
论她如何狡诈,只要进了监牢,也别想再完完整整地出来。
当下,那两名侍卫便是转向楚惊春,预备一人架住她一条手臂。
楚惊春却是忽的又道:“林相,离开前我可否同您单独说两句话,请您屏退他人。”
林相脚步微顿,随即照旧向外行去。
宋二此行失利,林相又闻是先被迷香所惑才叫人置于死地。可见,楚惊春背后的高手,虽是武艺高绝,却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拿下宋二。只是,宋二已死,论身手,这世上怕是再无人是她背后高人的对手。
此刻,那位高人说不准就隐在暗处,预备伺机而动。
与她独处,大抵有性命之忧。
看他不肯停下,楚惊春索性直言:“这人唤作宋二吧!”
一句话,便叫林相足下微顿。天下各处的通缉令,用的可不是这个名字。宋二的真实姓名,还是林相早年细查方才得知。
紧接着,楚惊春又道:“他死前,倒是同我说了两句话,大体都与您相关。”
林相不得不转过头,纵他官场沉浮几十载,自认端得稳,端得住。可瞧着眼前女子,竟生出自叹弗如的心态来。打一进门,两相对峙,这女子除却那一声“谁敢”,自始至终姿态悠然,没得半分急躁。
对峙的双方总是这般,一人过于沉稳,另一人便是不可避免的开始心慌。
尤其,还牵扯到陈年旧事。
林相喉间微动,神情肃穆。不必开口,跟在身侧的男子便领会了大半,当即使眼色叫手下一并离去。
顷刻,屋内只余下楚惊春和林相,还有躺在内间尚未苏醒的阿涧。
局势仿佛顷刻间发生变化,楚惊春行到桌前安稳落座,林修逸却是定在门口两步的位子微微侧了侧身。一面能盯着楚惊春,一面又可随时开门离去。
楚惊春沏了碗茶推到林修逸那一侧,淡声道:“相爷不必惊慌,您放心,这么多人在外头候着呢,您要是死了,我可是洗脱不清。”
林修逸被人戳破,面色有一瞬的难堪,身子却是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