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就能杀人了?”烟兰越说越气,“早知她没存好心,昨日就该结果了她,您就是心太软。”
“嗯……”
楚惊春沉吟了会儿,心软犯不上,只是觉着司予来这一遭没把实话说尽,想瞧瞧楚青珣到底要她做什么。
杀她一事,诚然在她意料之外。
楚惊春道:“四殿下要司予做这件事,也是摆明了让她来送死。”
“可不是!”烟兰冷哼一声,“也就她那个蠢蛋,竟然拎不清到底应该信谁。”
若昨夜无事发生,楚惊春必然如她所言,叫人去找了少将军显临,再由显家出面,必能护得司予的父亲周全。
奈何,先头所言皆是诱饵。楚青珣的目的怕是只有一个,就是要司予死在她的手里。
楚青珣此人,当真阴损至极。楚惊春已然竭尽可能的去揣测他的心思,却还是不及他的狠毒。
司予叫父亲连累沦为春和楼罪奴,已然是十分可怜。难得逃出生天,偏又叫楚青珣拉扯回来,从头至尾的折腾,不过为了叫他出一口气。
不喜叫人拿捏,定要反过来给人使了绊子才算开心。
说来,也算是阳谋。便是楚惊春一开始就知晓了他的打算,司予只要回了京城,就只有死路一条。
“哎呀!”烟兰忽的想起什么,“她就这么死了,咱们还没问她药方的事,也不知四殿下府上有了身孕的女子是谁,是个什么身份。”
楚惊春不以为意:“那张药方,或许只是个诱饵。”
若是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东西,楚惊春又岂会将人留下,司予自然也就没了行凶的可能。
烟兰道:“万一是真的呢?”
“若是真的,”楚惊春沉吟了会儿,“不必咱们打探,四殿下自个就会将人处置了,断不会留这么一个把柄在手上。”
“嗯。”烟兰默了默,见楚惊春额间微微蹙起,不由道,“掌柜的,您在想什么?”
楚惊春凝着窗棂上炙热的光影,仿佛要刺破轩窗将搁在墙边的木榻引燃。
浓夏热烈,看似璀璨光明,却总叫人不安。
“我总觉得应有什么事要发生。”
揣摩不透的楚青珣,德妃娘娘,淑妃娘娘,这里头定有什么是她忽略,却又十分紧要的一环。偏她细细回想,又怎么都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