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以为我死了?呵!殿下还好好活着,我怎么能死呢?”
身上的痛意叫楚青珣醒过神来,闻言愈发明了,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
他垂下头,又退回原地。
“娇莺,你还活着,很好。”
“我的儿子死了,也好。”
“好,都好。”
楚青珣一字一句,沉静的悲痛,似乎要拿一把钝刀子伤人,结果反伤了自己,落一身锈迹斑斑。
然来人早就见惯了他这副模样,明明自己是作恶的那个,偏要顶着不可一世的姿态,偶尔垂下脑袋做出一副可怜相。从前,她便是这般一次次被他骗过。
明明她是受害人,偏要反过来怜惜他。
这一次,娇莺没再被诱惑,她冷冷地瞧着他。
“你知道吗?无数次,我都想杀了你,你杀害了我的父母,却要我为你生儿育女。每一次为你动情,都令我更加痛恨你,也厌憎自己。”
“这壶酒,就当我为你送行。”
说罢,娇莺蹲下身将一壶酒放在监牢内。
楚青珣不必近看,甚至不必嗅一嗅,便知这壶酒是那堆胜利者与他最后的体面。
本也是天之骄子皇室中人,斩首示众太难看了,还是畏罪自尽吧!
楚惊春原就没走,这时自暗处折出,楚青珣正握着酒壶,一口一口地喝着。
楚青珣抬眼看见她,猛地仰起脸,将余下的一饮而尽。
两厢凝望了一会儿,便有牢头前来打开锁链,又在楚青珣对面给楚惊春安放了一只小杌子。
楚惊春缓缓坐下,听得楚青珣的第一个疑问。
“是你叫显临背叛我,推翻我?”
“是。”
“是你使得金蝉脱壳的手段,令娇莺离开我?”
“是。”
楚惊春说过,又是微微摇头:“她早就无法容忍你,我只是帮了她一把。”
“同一招你又用在老三身上,可是,楚庭舟如何肯听你的吩咐?不论是春和楼掌柜,还是被贬为庶人的五公主,都不足以驱使他。”
“你说的没错。”
楚惊春淡淡道:“楚家世代忠直,又各个身居要职身份显赫,晓说群八以四巴依刘酒流三,人工找文欢迎加入尤其自家女儿已然逝世,没了做皇后的指望,实在是没必要掺和到皇位争夺中来。毕竟,将来不论谁继位,楚家的地位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