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乌泱泱站了许多人,到底是没有多年未见的母妃。
嬷嬷忙解释道:“公主殿下,娘娘定是近乡情怯了,念了您这么多年,忽然知道您还活着,怕是现在还不敢相信呢!”
“公主您随奴婢来,这间房呀,还是从前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嬷嬷领着她快步走到偏殿,打开门,一股热息扑面而来。
楚惊春额间不易察觉地蹙了蹙,进门后,便褪去了身上的外衣,搭在一旁的木架子上。
“嗳,公主,您可别着了凉。”嬷嬷关切道,说着拿过衣裳就要重新给她披上。
楚惊春微微抬手,指向各处摆放的火盆:“这些也一并端出去。”
“可……”嬷嬷迟疑着,“可这数九寒冬的,公主金尊玉贵,这身子怎么受得了呢?”
楚惊春正摸过一旁的茶盏,慢悠悠一点一点刮去上面的茶沫。她隐隐有些印象,是她幼时喜欢的一味茶,涩味极淡,还带着股香甜。
楚惊春用了一口,才无谓道:“我习惯了。”
嬷嬷一顿,随即反应过来,赶忙挥手叫人将几个火盆子都端了出去。
“公主殿下歇息片刻,奴婢这便请娘娘前来。”
嬷嬷撤身离去,折身进了正殿。
一进门,便见一个温柔婉约的女子疾步而来,似是哭了许久,眼睛又红又肿。
女子急切地抓着嬷嬷的手:“周嬷嬷,你见着她了?她这些年过得可好?”
周嬷嬷抿着唇,摇了摇头。
诚然也是不必问,也不必看。
前朝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后宫的妃嫔们各个恨不得长了十八只眼睛,好看清将来的形势。
陛下驾崩,太子谋反,四殿下平叛登基。紧接着,四殿下也是谋反,手下第一重臣声名赫赫的少将军于朝堂自刎。
最后,登基之人换了十殿下。
这里头桩桩件件,瞧着与楚惊春也没什么干系。可她去见楚青珣之时,并命人与侍雪殿传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