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春仍是笑着:“不放肆些,岂不白做了这长公主殿下。烟兰,往后腰杆要更加硬些。”
“是。”烟兰重重点头,“奴婢这就叫人给您换一壶新茶来,宫里新送来的,据说是甜口,正合您现下的口味。”
午后。
楚惊春歇在柔软的榻上眯了会儿,打眼扯着眼皮那一下,仍旧有些犯懒,不大想起身。
想是近来过得实在闲适,将她养的愈发懒散。
楚惊春揉着略有些酸痛的脖子坐起身,扫了眼周遭。先太子府原就最是奢华,经由陛下扩建,更是成了皇城里除却皇宫占地最大的地方。
空旷,又豪气。
楚惊春初初来时便四下转了转,先太子寝殿布置的最好,可到底不能全然抹去前人的痕迹。她便选了自个独独在一处的藏书阁,一楼书架撤走大半,二楼的书架更是全部清空,造了间最是宽敞的卧房。
立到窗边,日光正打进来,遥遥一看,可见长公主府大半光景。
藏书阁就是有这样的好处,虽则统共两层,却是比寻常的屋子要高上许多。
“噔噔噔。”
一身藕色的丫头行至楚惊春身后不远处,恭敬禀报:“启禀殿下,大理寺司务张平晏大人求见。”
“大理寺司务?”楚惊春道,“这是个什么官儿?”
这名字听着陌生,倒不稀奇,来来往往的大臣,多的是楚惊春没听过的名号。可这官职,竟也不曾听说。
丫头道:“是大理寺内从九品的官员,算是一个闲职。”
从九品?
往日来的,最低也是五品。且五品官员登门,大抵还要凑着三四品的人一道来,唯恐被拒之门外。
这位从九品的张平晏不知什么路数?
丫头颇有眼力,当即道:“张大人是太后娘娘一母同胞的兄弟。”
原是如此。
楚惊春随即了然:“张大人带了什么。”
每每,总是先将拜贴和礼单呈上。
丫头却是为难道:“启禀殿下,张大人没有礼单,他带了一个人。”
“走吧,去瞧瞧。”
楚惊春当即起身下楼,自藏书阁至会客的前厅实在有些距离,她索性侧过身看了几眼身侧的丫头。
眉眼低垂,也可见眉目清秀,虽无七分姿色,却也可见乃是干净爽利之人。亦是怪不得,会叫烟兰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