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听闻您病了,特命御医前来为先生看诊。”说过,便是领着烟兰头也不回地离去。余下的,自有御医行事。
不妨,脚步声竟是紧随而来。
楚惊春只当耳朵聋了,眼睛瞎了,唯嘴角掠过一抹轻蔑的笑。
至藏书阁,身后之人到底是没忍住,扬声道:“我没病,殿下,臣身子康健,不必劳烦御医。”
说罢,抬手望见楚惊春一双含笑的又意味分明的眼睛,咬牙道:“臣今夜,请求侍寝。”
楚惊春“噗嗤”一声笑了:“你凭什么呢?凭你身子单薄,凭你面目平庸,还是凭你善于此道晓得取悦与人?”
一字一句宛如一个又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甩在张平晏脸上。
身子单薄!面目平庸!不能取悦与人!!
桩桩件件,张平晏没有一样符合。所以,他到底在做什么,装了一个月的身子不适,得来这一句句羞辱。
张平晏几乎站不住,张了张嘴,不知是该发怒还是辩解。然而还未想好措辞,眼前哪还有楚惊春的人影。
阁楼下,烟兰探身悄悄瞧了眼楼下的情形,张平晏近乎是失魂落魄地被人搀扶走。
这下,怕是要真的病了。
烟兰啧啧道:“殿下,您不是说要等着看张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今日将话直接怼他脸上了?”
说的这样直接,张平晏往后还怎么装啊?
楚惊春脸色也没好看几分:“阿涧境况不明,没心思同他迂回。”
烟兰了然:“池鱼之殃啊!”
楚惊春瞥一眼烟兰,烟兰当即闭嘴:“奴婢立刻去查姜大人。”
是夜,楚惊春坐在桌边,望着手边烛火明灭。疾风吹来,吹的火焰不停抖动,几近熄灭。
她起身关了窗子,无风起,又觉有些躁郁。
又坐了会儿,忽的想起阿涧出自显家,有些事或许显家的人知道的更加清楚。念头转过,刚要起身走一趟显家,楼下传来拾阶而上的声音。
两个人。
禾枝近前,后头引着一个身披斗篷遮住容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