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陛下就是被您扶上位,这会儿又被轻易拿捏,可见是真的没有一点地位。那些大臣们若是知道了,只怕原本属意于陛下的人,都要转头奔向您。”
不中用的人,怎么扶得起呢?
烟兰又想起什么:“可是,太后能咽下这口气吗?陛下年纪小,想必最后还是太后做主。”
“自是咽不下的。”
“那您……”
“她尚且看不清现实,叫她看清就是。”所有挣扎,不过是心存妄念罢了。
回至长公主府,楚惊春一脚迈过高高的门槛,便道:“关紧大门,不论谁来,一律不见。”
守门的侍卫即刻关上门,烟兰道:“殿下,张先生还没回来呢?”
张平晏并未一道回来,想是姐弟间有许多话要说。
楚惊春顿住步子:“叫人把他的东西收拾好,他若是来了,你便与他说明,今日既是没有一道回来,往后也不必再来。”
烟兰愣了愣:“就这么把他赶走,您不是还……”
已然用了一个多月的耐心,尚且没有探明张平晏真正的用意,就这么将人撵走,可不是前功尽弃。
楚惊春依是没有犹疑:“长公主府不养闲人。”
半个时辰后,烟兰站在三层台阶之上,俯视着一身青灰衣裳跪在阶下的男子。
“张先生不必如此,殿下说了,今日即没有一道回来,往后长公主府也留不得先生。”
张平晏脊背笔直,脸色却是一寸寸灰败下去。
“求姑娘代为传话,在下知错,求殿下原谅。”
错吗?
便是烟兰乃是楚惊春的人,在这其中论一个对错,也一时论不清。
同姐姐多说两句话有什么错,不过是楚惊春没了耐心,觉着厌烦罢了。
烟兰垂着眼,声音照旧无波无澜:“先生愿意跪,便跪着吧!”说过,烟兰折身回府,大门于张平晏眼前毫不留情地关闭。
张平晏眼底的光彻底熄灭,只余下最后的坚毅。他的脊背挺得愈发笔直,仿佛就此来说明他不会离去的决心。
“太后娘娘,您究竟对她身边的人做了什么?”
张平晏想起方才对太后的质问,太后却是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句句皆是声讨。
“你问我什么?张平晏你是瞎了吗?”
“她打了哀家一巴掌,刺穿了珩儿的手心,你统统没看见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