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琒仍旧不吱声,楚惊春却是已然没了耐性。
无关紧要的人,没得必要让她浪费多余的时间。
她直接道:“听闻林霁尘与你有些交情,今日大夫的解药也赠你一份,走吧!”
吕琒错愕地扬起头:“殿下要赶我出府?”
“殿下可知,我与他们二位不同,我从未想过谋害殿下。至于我身体内的毒药,我确实不知为何,或是被人暗中所为,但绝非我本意。”
三人里,只有他勉强算得上清白。
“我知道。”
楚惊春神色淡淡,方才吕琒虽与杨公子一并跪下,却不是心虚,而是在瞧见大夫和孙公子的形容后,猜到了个中原委。
林霁尘请他来,不至于要害她。
“您知道?”吕琒到底没了方才的矜贵自持,“您既然知道,为何偏偏要赶在下走?”
那两个心怀不轨之人,孙公子被送回寝殿,方才又祈求的凄凄哀哀,已然被楚惊春轻轻揭过。至于杨公子,瞧得是狠心绝情,可长剑放在脖子上缓了一缓,说不得回到自个院子里就不用死了。
缘何偏偏是他,没得一丝留情。
“不走,你留在这里作甚?”
吕琒面色一僵,心悦与人的话到底说不出口。尤其,还是以面首的身份。
楚惊春轻笑一声:“长公主府不养闲人。”
“在下,在下会有用的。”
“嗯?好听的话你不会说,抹脖子死的勇气也没有,凭你长得好看?”楚惊春神情未变,却越发叫人觉得讽刺。
“天下之大,好看的男子数不胜数。若你如烟兰一般在我身边多年,感情甚笃,偶尔使了性子做了错事,不妨事,我自会给你台阶,台阶不够,我也会费心哄哄你。”
“可是吕琒,你我之间可谈得上感情?”
“美色而已,你可美的让人惊叹?”
说到底,也不过与林霁尘持平。是不同类的俊俏罢了。
吕琒所有的解释立时卡在喉间,诚然到了这一刻他已然明白过来。
当楚惊春问他第一句,是否无话可说。这是给他的第一个台阶。
又问他第二句,为何闭口不言。这是第二个台阶。
然而他全都视而不见,拎着所谓的矜持与自傲,错过了坦白交代的机会。当她将真相道明,他也就没了自我辩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