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可以!”
吕琒再次强调,举步上前。
楚惊春淡淡地回望,见他身形踉跄,也见他眼底坚毅。
“那就试试。”她道。
音落,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
仿佛只有楚惊春不曾看见吕琒满身血污,应得那般无谓,那般利落。
便是烟兰站在楚惊春身侧,都险些开口劝阻。
吕琒虽不是什么名门贵公子,但若是死在这儿,怕也不大好吧!
但烟兰一贯知晓楚惊春的脾气,定了便是定了,不是旁人开口能劝的。
大抵,死了也没什么要紧。
吕琒走向还未散尽的护卫中间,夏风吹过他早已凌乱的发,莫名衬出些萧瑟的苍凉。
饶是一旁杨晟瞧着,都不由得生出些许敬佩。
“接着!”杨晟将长枪扔去,短暂忘了被压一头的不甘。
落日余晖彻底不见踪影,远处长廊下的灯笼还是被点燃,微弱的光映着校场。如预料般,这一战,格外惨烈。
然不论吕琒被刺中何处,楚惊春始终没有叫停。直至地上躺着的护卫达到半数,这才微微抬起手。
“武常,”楚惊春瞧他有些出神,唤了名字,武常才转过头来。“找大夫给他好生医治,往后,就由他来教你们。”
“属下遵命。”
武常赶忙应下,抬首间,见杨晟脸色灰白,也只得无声一叹。
哎!做面首有什么好的,各个争着抢着,还不是全凭殿下喜好。
还是做护卫好,甭管谁来,他都是护卫长。
折回阁楼的路上,烟兰跟在楚惊春身侧,一面小心提着灯笼照耀前路,一面道:“殿下,今夜……”
这个时辰,楚惊春一般不会再进食,不论是否招人伺候,总会说上一句。
“嗯……”楚惊春想了会儿,“今夜乏味,听两个故事吧!”
最近府里新送来一位少年,同阿涧一般年纪,不过十七岁,还未及冠。
少年人还未完全长开,奈何实在好看,说起话来声音也极有韵味。是以,虽是没什么用,偶尔叫他念两个话本子打发时间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