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或从前还看不清,这三年也足够烟兰看个真切。
看着懒散不将一切放在心上,可灾情抵临,她会不眠不休。边关异动,亦是第一时间派出兵马镇压。偶有街头拦车,遇着上京告御状的冤假错案,她虽是交给旁人处置,事后也会细细过问。
她心底,是真正装着黎民百姓的。
他们从来都不该,将她当做普通女子。
阿涧垂下头,嗓音闷闷地:“我知道。”
正因为如烟兰一般清楚,才又不甘,又无奈。
烟兰见他始终绷着一张脸,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忍不住又笑了。
“不如你试试,殿下又不是没有招幸过你。”
阿涧猛地抬头看向她,仿佛受到屈辱,当即甩手走了。
“可别憋坏了!”烟兰冲着阿涧的背影扬手笑道。
这个人呐!早晚疯了不成。
疯了?
这念头乍然转过,烟兰又想起外头有关阿涧的流言,狠厉无情,一剑夺命。
哦,那应该疯不了,有发泄的地。
是夜。
楚惊春用过晚膳在窗前站着消食,目光可及,正见假山后隐秘处,有衣摆交错。
哎呦!
这一类的场景不是不曾见过,可在春和楼见过的,太过□□直接。如今眼前这一幕,隐匿在晦暗的光线里,让人看不清晰。
偏又忍不住想看清晰。
只得放宽了耳朵,听得远处传来窸窣的动静。
有落下的枝丫被压断,还有,物体不住碰撞的声音。
刚用过晚膳,楚惊春自是没得几分兴致,瞧见这一幕,只忍不住心情愉悦。瞧了出好戏,明儿个再让人处置吧!
回身时,屋内光线暗了许多。
灯笼一盏盏被熄,楚惊春眼前,只余下花几上唯一的一盏。
白溪似乎要做些什么,楚惊春静静瞧着,没挑破。
“殿下请坐。”
楚惊春坐回桌前,肩上传来恰如其分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