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
长剑在夜空划过冷冽的痕迹,忽的另一只长剑刺来,舞剑的男子下意识格挡,而后看向来人。
是一张极清俊的面目,和当年京城内赫赫有名的风流公子林霁尘有的一比。
“吕公子。”
阿涧抹了把脸上的汗,没有施礼,同为长公主做事,他们职责不同。
吕琒捡起自个的剑,道:“一个人多无趣,咱们比一场。”
阿涧眼皮微垂,顷刻,剑与剑的交锋在夜色下响彻。
两人暗暗试探对方的剑法,又暗暗蓄着力。百余招后,剑招愈发凌厉,很快便都使出全部的本事。
一刻后,吕琒败下阵来,满眼不可置信。
“你居然这么厉害?”吕琒盯着他,“敢问一句,你究竟师承何人?”
阿涧的来历从来都不是秘密,人人皆知他从前不过是显将军府上的一个小厮,还是家生子。后来流落街头,幸得楚惊春收留,有着潜龙之时的陪伴,才有了如今这般地位。
原以为他的身法手段,皆是承自林霁尘。
初初交手,确然只见几分灵巧,不见狠厉。
后头泄了底,才知阿涧的剑远远在他之上。而他本就比林霁尘强上许多。
林霁尘教不出这样的徒弟。
阿涧看向他,没有说话。
吕琒大抵知道阿涧的脾气,是极其沉默寡言的。遂不知从哪拿出两个酒壶,将一只丢给阿涧。
“喝点吧!”
阿涧握着酒壶:“你怎么会来这儿?”
吕琒轻笑:“不明显吗?每每有人侍寝,你便一个人来此舞剑。”
“阿涧,殿下知道你喜欢她吗?”
阿涧眸光一顿,眸中冷意乍现。
他将酒壶抛给吕琒,大步离去,高大挺拔的背影只留下一句。
“殿下知道你喜欢她吗?”
谁来戳谁的软肋,亦或是,挑拨离间。
吕琒无声冷笑,仰脸将一壶酒悉数灌下。
原以为是同病相怜,现下看来,他怕是没有那个资格。
阁楼内,事毕。
楚惊春合着眼,满身乏力,很快便沉沉睡去,呼吸均匀。
身前有道人影,伫立良久,终是无声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