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像喜欢的样子。
烟兰嘟囔:“真要是喜欢,您就不会放着三年才想起来让他侍寝。外人只知您连着两日招他伺候,不知您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就等他露出狐狸尾巴。”
“殿下,您既是怀疑他,为何不直接将人捆了,审问一番便是。”
还要睡上几回,烟兰总觉得,这不是楚惊春的作风。
这种事上,她不像是会勉强自己的人。
楚惊春将余下的一饮而尽,唇边笑意愈甚。她侧过身,伸手点了点烟兰的脸颊。
“可有喜欢的人?”
“……”
“若有喜欢的,定了要与他过一生的心思,我就好好为你办一场。若是没有,这种事的个中滋味,未必不能一尝。只当犒劳自己。”
楚惊春说的轻巧,烟兰脸色却是有些发僵。
换做旁人,或许早满脸通红,羞臊非常。
“殿下怎么忽然说起这个?”烟兰顿了下,还是坦言道,“奴婢早在初入春和楼时,就被破了身子。当时奴婢年幼,是被当做雏儿来养的。后来奴婢越长越是面目平庸,就被带到了云娘身边做事。”
“奴婢已不再幻想嫁娶一事,只想一辈子跟在殿下身边。”
幻想?
楚惊春嘴角轻扯:“你觉得自个不配?”
烟兰抿了抿唇,眼皮微垂。
“当初之事,又非你所愿,怎能怪在你的头上?即便曾身陷污泥,便一辈子见不得阳光?”
烟兰头垂得愈低,低低道:“奴婢,奴婢当初是自愿进春和楼的,不是被迫卖身的良家女。”
这话仿佛在说,她生来下贱?
可哪有人不想体面的活着?
“那你且告诉我,当初因何入春和楼?”
“奴婢流亡入京,吃不起饭了。讨饭的时候看见春和楼人来人往,每个人都穿着绫罗绸缎,连那些倒出来的剩饭都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是呀!若你生来富贵,一生顺遂,怎会流落到那般境地?不过想吃口好的罢了,有什么错?”
许是楚惊春说的太过理所当然,烟兰蓦然抬起头,无措地看向她。
竟是这样吗?
楚惊春无谓一笑:“慢慢碰着,碰到了就想一想未来。碰不到,也不妨碍找两个小哥儿。别委屈自己。”
烟兰脑筋尚且转不过这个弯来,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滑落。
谁家做主子的,竟然撺掇着婢女养两个小哥儿。换做平常人家,怕是要将婢女杖毙。
“殿下,您对我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