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阻拦?
显将军诧异地看着她,他最担心的便是那些老顽固,单女子不可上战场这一条,就破了大例。
但瞧楚惊春神态,分明早有打算。
思及近几个月,有关长公主的风评越来越差。起因似乎是长公主府上一个面首占据了皇家园林,惹得满城权贵不满。那时显将军听得流言,也觉得楚惊春过于嚣张放肆了些。后来不知怎么又得罪了孟国公,真正没一个人说她好。
却原来……
“殿下竟早就料想到今日?”
楚惊春笑笑,未做解释。
显将军定定地看着她,满心感慨,末了,忍不住抬手想要拍拍她的肩,又因着君臣身份,因着男女有别,缓缓收回。
只余下一句:“殿下,若您是个男子,该多好。”
这样的心智,眼界,魄力,世无其二。
扭头离去时,又在心底腹诽:先皇简直是个瞎的,还是我儿子有眼光。
送走显将军,楚惊春躺到床上,好好睡了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方起身洗漱用膳。
她立于窗前消食,今日日头极好,未到正午,阳光已格外灿烂。想来三五天内,都是这样的好天气。
“去把所有人都叫来。”
所有人,也包含被安置在外头的白公子吗?
烟兰探了探身:“那白公子?”
“都叫来。”
白溪在皇家园林休养,一来一回用了近一个时辰,早到的几位大眼瞪小眼,已然很久不曾所有人齐聚一堂。
楚惊春没有每日请安那些琐碎的规矩,他们也只有楚惊春召见之时,才会来到藏书阁。至于私下里,彼此间可是没有来往走动的交情。
无人是热烈欢腾的性子,一个时辰,便各自坐着,无一人吱声挑头。
安静地厅堂,只有禾枝来回走动,瞧见谁的茶缺了,添上些。
终于,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齐齐望去,瞧见一抹青灰色身影。正是衣着寡淡,面目平庸,心底微弱的不安一并被吹散。
有人眼力极佳,注意到来人脖颈上一道鲜明的红痕,明显是被利剑划伤。
这伤是怎么来的?
白溪大步而来,进门后与诸位颔首示意,便坐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