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太后重病,需安静修养。寿安宫内,不许任何人进出。
昭阳殿外,很快有人入内。太后将要冲着楚青珩而去,末了,终是为了最后一丝颜面,咬牙将血和泪一并吞下。
不能!她决不能同上次一般,被这些宫人看见软肋,继而传得满宫都是。
她是太后,是高高在上的太后。
对!她病了,她是病了。
她要好好养病,将来参加长公主的葬礼。
……
宫墙内,白溪越过一个又一个屋顶,躲着身后一道道利箭,眼见着宫墙在前,只要翻越过去,这条命便算保住了。
可耳边呼啸而过几道急促的风声,又是几只利箭。
一支擦过他的耳朵,一支擦着他的手臂,刮走了一片血肉,还有一支被他堪堪躲过。亦是这一躲,紧随而来的利箭正中他的后心。
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墨色身影不知从何处蹿出,挥手劈断了那支利箭,迅速带着他翻过高墙。
两人一路回了长公主府阁楼,白溪才终于得空看向身侧之人。
“阿涧,是殿下让你在那接应?”
阿涧如往常一样冷着脸,低低“嗯”了一声。
随后不知从何处拿出药箱,“把衣服脱了,上药。”
白溪身上各处零星的伤口,好在都不曾伤到要害,只扯动间略有些疼。
他褪去衣裳,够得着的自个清理,够不着的,阿涧代为上药。两人寂静无言,诚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可白溪看着那只药箱,终究是没忍住。
三年来,他也算来过阁楼无数次,却从不知楚惊春的药箱放在哪里。而阿涧,对这些了如指掌。
“阿涧,”白溪到底开口,“你可知殿下为何让你接应,而不是让你陪同?”
“殿下自有她的打算,我等不必多问。”
阿涧自个想过,应是白溪身手比他好,所以选了白溪。
白溪却是在阿涧冷淡的语调里,骤然明白两人的不同。阿涧是楚惊春的臂膀,他不会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