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卸去了笑意,眉头深锁:“父王,可宏儿却只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简单幸福,可以吗?”
父王笑道:“宏儿还小,等长大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后,宏儿就不会这么想了!”
“驾……”
想着想着,眼里瞬间噙满了泪水,握紧手里的马鞭,身子颤抖着自言自语地痛哭抽泣道:“父王,对不起,宏儿无能,此生终是让父王失望了……”
“铛”一声响。
闻声望去,拓跋宏将一颗晶莹剔透的菱形红宝石从地上捡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惊诧地道:“这...这不是父王赠予我与皇兄一人一把的短剑上所镶嵌的那颗最大的红宝石吗?”
一念至此,他赶忙从身上将自己的那把短剑掏了出来仔细比对了一下,无论是形状,大小,质地全都是一模一样。
那是父王亲手为其兄弟俩所制作的,世间绝无第三个。
看着自己格外珍视,保存的极为用心的短剑,顿时间,他惊呆了:“难道这颗宝石,是从皇兄的那把剑上所掉下来的?它怎么会落在这里?皇兄因为与父王怄气,可是已经有大半年未踏入过父王的帐篷了。”
就在其沉思不解之际,婢女轻轻走了进来,将一只木匣子奉上,道:“二殿下,这是乌乐姑娘落在帐篷里的东西。”
拓跋宏将其接过打开来一看:“这是剩下的半粒还魂丹。”
正沉默着,见婢女心事重重的样子正欲退出去,终是咬了咬牙,心一横紧忙问:“我问你,皇兄前几日是不是回来过?”
婢女咬了咬嘴唇,点点头,回忆着怯怯道:“就在发现老国君出事的前一天夜里,奴婢撞到大殿下在帐篷里换了一套夜行衣出来。大殿下还因此狠狠凶了奴婢一顿,叫奴婢切不可将他那夜回来的事告诉任何人,否则,便要了奴婢的性命。最后,奴婢看到他又追着乌乐姑娘去了。”
拓跋宏瞬间似是明白了一切,最后无力地摆了摆手,婢女方才退了出去。
拓跋宏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嘴里默默地喃喃自语道:“大哥,难道真的是你?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
北烈军营里。
天还未亮,拓跋泽便召集来众参将于大帐内商议起这场付出了尤为惨重的代价,方才换来的不易之突围机会,似乎这也已经是他们唯一最后的机会了。
自从西北大战开始,至今的无数个日子以来,凡是被西秦军队所攻占的城池里,因为轩辕翰特意命人妥善安置了战后的百姓生活,故而北烈的百姓皆对其载歌载舞极为拥护与欢迎。
西秦秦王爱民如子,无论是西秦还是北烈皆一视同仁,在百姓之间深得民心。
更有许多还未被攻下的城池里的百姓们,甚至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样,尚还未见到秦王的面,便已期盼着西秦秦王能早点来解救他们于危难之中。
对他们更是就像已经期盼了许久的亲人终于来临一般,心里眼里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亲切与喜悦。
反而,作为他们的天,他们的地,他们唯一栖身的庇护的北烈皇室,却是将这些子民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不闻不问,大失民意。
正所谓“民能载舟,亦能覆舟”,北烈国如今早已是岌岌可危。
做好了最后所有的部署,许是因为对拓跋泽独断专行,又惨绝人寰之举的敢怒而不敢言以及深深的恐惧,众将领不禁皆都擦拭着各自额头渗出的豆大的汗珠。
拓跋泽见此,狠狠的瞪视了一眼四周众人,继而转眼望向门口的一老一少俩名士兵怒声地问:“西秦军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老一少俩名士兵应声忙上前朝其垂首拱手行礼。
年迈士兵显得有些颤颤巍巍,年轻士兵却是一脸窃喜地道:“启禀大皇子,那秦王轩辕瀚的营地方向以及整条被施了毒的水源的沿途所经之处,凡是有人居住的地方,方圆几十里皆是火光四起,将整片天空都烧红了。想必,定是全都中了‘水精灵’之毒,恐无一人生还。”
拓跋泽大力地将一只手掌猛拍在了面前的案几,颇为满意地赞叹道:“好,做的很好。秦王轩辕瀚,这辈子竟敢妄想与本皇子斗,你未免也有点太自不量力了吧?!如今,你怕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落了个客死他乡的凄惨下场。16万大军又怎样?群龙无首,又在我北烈的地盘上,本皇子倒要看看在这灵空大陆上谁又能奈我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里,其肆意狂妄的笑声传遍了整个营帐。
笑声嘎然而止后,随即一声令下“准备出兵”,众兵将顿整齐地起身来开始拔营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