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后顿时百口莫辩,朝其瞪大了眼睛发怒:“你胡说……”
这时,东宁国君沉声道:“这块世间独一无二的龙凤呈祥,是朕亲自赠与你的,怎么?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是不肯承认你的所作所为吗?”
继后瞬间明白自己定是被人摆了一道,可究竟是谁呢:“任凭你们怎么说,本宫说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而且,那个贱人母子不是都好好的吗?本宫倒要看看,你们能拿本宫怎么样?”
“虽然玥儿和海儿幸免于难,然你可知道还有一个人,她……”
梅志煊似是有些激动,正要再说些什么,东宁国君眉头一沉,似是早已得到了自己此次前来想要被证实的答案,遂伸手将其打断,下令:“来人,从此刻开始,将皇后禁足于宫中,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她踏出宫门半步。”
“你……”闻此,继后直感到一阵晕眩,踉踉跄跄着,婢女忙上前将她扶住:“皇后娘娘。”
“咳咳咳……”脚步刚一迈出继后宫门,东宁国君忽地重重咳了起来。
侍卫忙递上手帕替其轻轻捂住,却忽觉得一股暖流落入手心,遂缓缓打开手里的手帕,见原是一大口鲜血咳出,侍卫顿惊慌失措地道:“皇上……”
“嘘”东宁国君忙嘘声将其余下的话打断。
梅志煊届时上前将其扶住,关怀道:“父皇没事吧?”
东宁国君沉声道:“只是偶感风寒,无碍!”
梅志煊信誓旦旦地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将云儿找回来的。”
“嗯。”
东宁国君伸出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道,继而带人离去。
回到倚梅轩门前的梅志煊,走走停停,最后脚步刚一跨过门槛,却又忽然停了下来返回去,侍卫疑惑道:“殿下为何不进去了呢?”
梅志煊思索片刻,道:“不必了!”
云卷云舒,日升月潜。
转眼匆匆又是数日已过,又一个除夕之夜竟就这样悄悄地到来了。
不知何时,窗外的雪复又倏倏的扬扬洒洒了起来,落在这个偌大的宫廷中,无数院子里的红梅枝头,在宫灯烛火的照耀下,处处熠熠生辉。
依旧还是不能放下心中的执念,不能选择原谅,只得再次回到倚梅轩的轩辕玥在这段日子里,也似是终于平静下来了许多。
唯有梅志煊那夜的那句话却始终不变地一直萦绕在她耳边:“来人,传令下去,就算将整个湖底抽干,亦要给本皇子找到衣姑娘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担心衣上云的安危自是比照顾她的心情更为重要,可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在她的心底深处,对衣上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妒忌的。
屋内,烛火摇曳下,轩辕玥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拿起刚刚书写好的字,认真念道:“翦红情,裁绿意,花信上钗股。残日东风,不放岁华去。有人添烛西窗,不眠侵晓,笑声转、新年莺语。旧尊俎。玉纤曾擘黄柑,柔香系幽素。归梦湖边,还迷镜中路。可怜千点吴霜,寒销不尽,又相对、落梅如雨。”
顿了顿,将其放下,复又转手握起书案前放着的那块熟悉的玄色腰牌在面前,暗自思量着:“算算时间,秦王府也应该早就收到了自己寄回去的消息,也不知皇叔他何时才能醒来?!”
而一想起轩辕瀚,眼前复又浮起衣上云的面孔来,思量片刻,她不禁蹙眉叹声起来:“皇叔,你可一定要醒过来才好啊!皇叔可知,如今的云儿,早已不再是当初的云儿了……”
一念至此,一阵寒风霎时从窗缝袭进来,烛火随之忽明忽暗地跳了跳,她伸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眉头亦随之紧紧蹙起。
门外传来锦兰的脚步声。
“海儿可睡了?”轩辕玥微微抬起眼睛来问了句。
锦兰一边进来,一边抿了抿嘴,露出一抹浅笑来答:“小殿下已经睡了。”
进门后,锦兰走过去拿起一件宝蓝色披风替轩辕玥披好,道:“如今,继后和二皇子都被皇上禁足了,宫里倒是果然太平了许多。公主借身体不适推了宫中那边的除夕晚宴也好,咱们也落个清静。今夜,就让奴婢陪着公主一起守岁,为西秦的皇上和皇后娘娘祈福吧!”
轩辕玥听了,对其微微笑了笑,转念却又蹙眉若有所思地道:“可那对母子,也只是暂时被禁足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