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温太后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是只不过片刻之间,复又一边品茶,一边惜字如金地说了两个字道:“不是!”
从其眼中,衣上云看得出,此时的温太后并没有撒谎。
可如果事实并不像东宁皇宫里所传说的这样,是其当年妒忌母后深得父皇恩宠被封为皇后,因此而起了杀念,那母后,又究竟是怎么死的?
定定地端详了其一会儿,衣上云心里已然有了定论,于是劝其道:“既然不是你做的,我就暂且饶了你一命。但是,你对父皇下毒,我绝不会饶恕。”
闻此,温太后似是终于再次有些心虚了起来,朝其看了过去,疑惑地道:“你想要做什么?”
衣上云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还没想好,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母子就这样痛快地死去。我要你们活着,因为活着,可远比死了痛苦地多。”
“你……”温太后显然惊呆了。
这些日子以来,衣上云心里一直愤怒极了:“夫妻一场,你为何如此狠心迫不及待地想要致父皇于死地?未来有朝一日,他若百年,你若对他上心一些,对你那儿子多加管束一些,东宁国迟早都是你们母子的,任谁都抢不去,你又为何如此急不可耐?”
温太后缓缓起身,冷冷的笑了一阵,似是有些自嘲地道:“是啊,这东宁国,本来就是该属于我们母子的。可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回来了,这皇位还会有我豪儿的份吗?”
衣上云惊看着她的脸,不解地道:“你说什么?因为我?”
温太后深吸了口气,回忆着道:“你可知道张大人临死前一刻最后的卜筮是什么?”
衣上云心里自是对此毫不知情,温太后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张大人卜筮说,东宁国的下一任国君将会是名女子。所以,本宫才要将所有试图接近魅惑皇上的人一个个全都除掉。只是没想到,那个人,竟然真的是你!你果然和你那娘一样,都是贱人,本宫真后悔当年没有一尸两命,亲手送走你们?”
见其此刻瞪大了眼睛在自己眼前嘴巴一张一合肆意谩骂羞辱,已然如同发疯了一般,衣上云紧紧握拳,咬着牙,心念冲动地甚至想要将其一剑毙命。
却闻“啪”地一声,只见其将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了温太后的脸上,她终是隐忍了下来。
温太后自小到大,哪里被人甩过巴掌,遂吃痛地同时,亦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衣上云的脸,惊诧不已地道:“你,你,你,你竟敢……”
衣上云想都不想,脱口便将其嘴里剩余的话全都打断道:“我敢啊!为何不敢?这一巴掌,太后可记好了!”
一时间里,俩人遂对视了半晌,再无一人说话。
似是再也不屑与其再继续废话下去,自己想知道的事也都已经知道了,于是便缓缓转身,欲要离去。
忽然之间,身后再次响起了温太后的声音:“你真的有证据能证明,是本宫给先帝下的毒?”
衣上云止住步来笑了笑,肃声道:“太后为何不亲自赌一把,看看我手里到底有没有证据!还望太后要时刻保持警惕,若是稍有不慎,我便会将此事实真相公布于众。到时候,太后一族便就是全国的众矢之的了。太后娘娘可一定要好自为之啊!”
说完,衣上云便毫不犹豫地跨过了门槛,身后即刻传出阵阵咆哮之声来道:“贱人,贱人,本宫诅咒你,本宫诅咒你……”
离开了温太后的寝宫,衣上云一边放慢了脚步走着,一边细细思索道:“如此看来,母后的确不是太后所杀。”
想起在西秦时的经历过往,所得的那些零零乱乱的消息,将其所有放在一起思来想去,最后不想竟是惊到了自己:“难道,母后当年真的是因救年幼的秦王殿下而死!若是这样的话,似乎一切便就都通了。太后派去欲加害母后的人路上遇上了同样欲要加害殿下的人,而未等太后派去的人动手,母后因为了护住殿下而被另一路人先杀害。如此一来,关于西秦守护者的传闻,难道亦是真的?”
顺着其再一想:“所以,我即是东宁国公主……也是……西秦守护者后人!”
然她同时却又生出另一个疑问来:“可传闻不是说,西秦守护者只守护当朝真命天子么?那母后又为何会因秦王殿下而死呢?莫非……难道……西秦璟帝,并不是当朝真命天子!”
衣上云瞬间被自己的推理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