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志煊手里拿着轩辕玥递给自己的上一封还是深秋时节的书信。
同前一次一样,将那信翻来覆去看了看,似是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忽瞥见她落下了伤心的眼泪,于是放下手里的信笺,默默地附手上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继而又将她顺势揽入到自己的怀中,安慰道:“玥儿不要难过,相信母后她不会有事的。”
轩辕玥窝在梅志煊的怀里一边抽泣着,一边说:“在西秦的时候,从小到大,玥儿一直觉得自己想要什么便就能得到什么,无拘无束想做什么便就做什么。”
顿了顿,又道:“可在这里,玥儿想要做任何事却都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这些年,玥儿属实觉得自己真的好累,好累。”
梅志煊想了想,在她耳边信誓旦旦地说:“玥儿且再最后忍耐些时日,很快,我们便都不需再忍了!”
安慰好轩辕玥。
一出门,梅志煊心里便默默地肯定道:“那些书信看起来的确并没有什么问题,或许,真的是本皇子多心了!的确不该怀疑玥儿,他为了本皇子背井离乡远嫁至此,对本皇子的一片赤诚,应该是真的。”
“锦兰……”
直到站在门外的台阶上,眉头紧锁着亲眼看着梅志煊是真的彻底离开了院子,轩辕玥方才舒展开来,紧忙回头将锦兰一起叫了进去。
锦兰一进门,便着急地问:“殿下没发现什么吧?”
轩辕玥一道与锦兰一起整理案上的信笺,一边道:“幸好本公主出嫁前早有防备,已与母后有所叮嘱。每次写给本公主的信都是两封,一封用正常的宣纸书写正常的家书,另一封则用薄如蝉翼的蝉羽纸传递消息,正常家书保留备用,蝉羽纸上的信息看完即刻烧毁,如此夹带折叠亦看不出任何破绽,想必应该不会被发现!”
“还是公主聪明,奴婢方才都快被吓死了!”闻此,锦兰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轩辕玥只要一想起梅志煊质问自己与母国书信往来的那个眼神,便心里发毛。
遂说道:“与其让他总是心生好奇地惦记着,不妨让他亲眼见一次。如此一来,他的好奇心也便不会再那么重了。”
锦兰却是从方才一开始便一直都不解地问:“可公主又怎会知道三皇子这个时候会来?”
轩辕玥想了想,说:“因为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本公主他的怀疑。加之近日发生了许多事,促使他凡事不得不更加仔细了。”
锦兰又道:“那是不是从此以后,殿下便就会对公主绝对信任了呢?”
轩辕玥哼笑了一声,道:“当然不会,反而,日后我们必须更加小心才是。”
锦兰一边将俩人整理好的书信放回原处,一边叹声道:“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是啊,本公主又何尝不想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说完,便复又提起笔来,欲继续将方才的书信写完。
这时,锦兰在书架边,将手放在一只木匣上,问:“公主,这次还要不要我们从西秦带来的蝉羽纸啊?”
轩辕玥笔尖顿了一下,想了想,说:“以防万一,还是暂且不要用得好。”
锦兰抿了抿嘴,将手又收了回去。
至此,一室寂静,主仆俩人便再无一人说话。
没过几日。
果然,分封的诏书如愿以偿地送到了梅汐媛的手里。
梅汐媛着实高兴极了,她认真地审视着诏书上的每一个字。
一遍,又一遍。
生怕梅志煊让人在诏书上做下什么手脚,到头来自己又是白忙活一场。
她知道,这已是她翻身的最后一个机会了。
不知过了多久,梅志煊似是都看不下去了,索性直接亲自告诉她:“别看了,这封诏书,千真万确,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闻声,梅汐媛终于收起了手里的诏书,赞叹道:“我果然没看错,三皇兄果然有魄力,相信日后一定会是个好君王!”
事已至此,梅志煊根本不屑与她废话:“废话少说,现在可以告诉本皇子那拓跋泽的下落了吧?!本皇子该去哪里寻他?”
梅汐媛忽然缓缓说道:“三皇兄别着急嘛!我可并没有说要告诉你拓跋泽的下落呀!”
闻此挑衅,梅志煊顿朝其扬声喝道:“你敢阴本皇子?”
梅汐媛想了想,遂笑着说:“我亲自去将他找回来!”
梅志煊听了,有些吃惊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这时,梅汐媛却忽然又提出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