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话题要跑偏,沈雨舒开门见山:“陆总,我们今天不是来聊茶叶的。安俊的事,我希望您给个说法。”
陆家在榆城势力复杂,盘根错节,很难撼动。作为陆家二把手,如果陆景年想要保人,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安俊很大程度能逃过一劫。
即使逃不过,她为了女儿跟陆家对着干,最终伤敌一千,也会自损八百。但,如果她能说动陆景年不插手这事儿,情况就不一样了。
陆景年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缓缓开口:“沈总,安俊毕竟是我的干儿子,如果他真进去了,我们陆家脸面上过不去,我希望你理解。”
刚才还和颜悦色的人,没几分钟便转了态度,沈雨舒在心里嗤笑,心想果然是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
“陆总,您这个干儿子在甄原拿工资不干事儿,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沈雨舒微微哽咽道,“可是现在,他对我闺女下毒,害得她脑部受损,成天傻乐,有时候连我这个妈都不记得……”
秦嘉默默听着,不禁怀疑人生。刚开始她确实不认人,但那是因为她来不及读取信息,她聪明着呢!
陆景年默默观察秦嘉的反应。
小姑娘被妈妈说成是傻子都没什么反应,看来是真的受了刺激。
沈雨舒持续发力,她从包里拿出检验报告,递给陆景年,“安俊干的好事,白纸黑字在这儿写着呢。”
“陆总是明事理的人,我相信您看了这个,一定会改变想法。”
陆景年接过报告,翻看起来,看到后面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捏住手里的纸张,手指用力,指节微微泛白。
律师说,安俊下的是助兴药,药效一般,没造成严重后果,情节相对轻微。律师没道理撒谎,很显然,是安俊没说实话。
警方那边没查到毒药,大概率是他使了障眼法——他偷偷买了两份药,警察查到的是效果差的那个。
陆景年这辈子最讨厌别人骗他,他按捺住心里的火气,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打了个电话。
“小刘,找人查一下安俊近两年的购物记录,以及人情往来,看他有没有通过隐匿途径购买违禁品。”
“二十分钟之内,不管查没查到,都给我回个电话。”
挂断电话,陆景年调整心绪,重新坐到位置上。他看了眼腕表,说:“我叫了点心,两位留下来吃点?”
沈雨舒刚准备推辞,忽然听见秦嘉说:“有抹茶味的吗?”
她抬头,见对面的陆景年愣了下,绷紧的脸霎时变温柔了几分,语气轻缓:“我让厨师加紧做一点。”
秦嘉:“谢谢,您真好。”
看着小姑娘无忧无虑的笑,陆景年的心忽然变得柔软起来,下一秒,脑海里蓦地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