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江以荇斜了她一眼,轻轻咳了声,压着嗓子斥责:“闭嘴!”
对面的刘县令却是不紧不慢的品了口茶,待放下瓷杯,方才长叹一声,“唉,此事啊,难办了。”
“怎么说?”江夫人下意识捏紧了手中帕子,脸色也陡然泛白。
刘县令唇角紧绷,神色骤然严肃,又是一声长叹,“这宋姑娘执意要本官查明此案,况且她笃定就是江家所为。本官也曾劝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奈何她却得寸进尺,今日一早又来我宅中,以此案威胁本官,要本官前来江家,与江家商议赔偿一事。”
“赔偿好说,不过就是给些银子罢了。”只要能保下蕴哥儿,江夫人自是甘愿多出些银子。
况且在她看来,那样一间医馆,纵是说破天,也不过就赔偿三五十两银子罢了。这点银两,于江家而言算不得什么。
刘县令苦笑摇头,“可她要一千两白银的赔偿!”
“一、一千两?!”
江夫人惊呼,“这宋锦安莫不是疯了,竟敢狮子大开口!”
江以荇啧了声,嫌恶的看了眼江夫人,“且听刘县令将事情说完,莫要一惊一乍的,有失体统。”
被他这般一说,江夫人缓缓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刘县令缓声道:“此案,乃是江少爷故意纵火。依大祁律例,若无人伤亡,徒两年。但偏偏那日大火时,这宋姑娘和她表弟都受了伤,该徒五年。倘若真徒五年,依大祁律例,江家也就不能寻人为江少爷顶罪坐牢了。”
正堂内陡然静了。
江夫人只觉好似是明白了,可想了想又觉不懂。她正欲问个清楚,但思及江以荇所言,又不敢多嘴,只等着刘县令继续将事情娓娓道来。
但这次反倒是江以荇忍不住问出口了,“刘县令当真要将吾儿下狱?”
甚至还是五年的牢狱!
“哪里是本官要将他下狱,分明是那宋锦安要逼着本官将他下狱啊!”刘县令说的分外委屈,好似这事他也是迫不得已为之。
随即,刘县令又将大祁律例为江家夫妇一一道来:
二十年前,大祁律例定下,除通敌叛国外,其余犯人皆可花钱免去罪罚。即便是死刑,亦可花五千两白银免去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