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袄上的毛领足以遮住她的脖颈,但此刻略微一偏头,便露出了脖颈处的一抹红。
淡淡的红,却分外显眼。
霍无妄看得清楚,不禁想起昨夜一事。
他昨夜只觉像是回到上一世了,仍旧记得吃醉酒后是安儿将他接回去。回到二人的屋子后,他肆无忌惮的动手动脚,却被多番推拒。
依稀记得像是点了盏烛火,除此以外别的他却记不得了。就连她脖颈处为何会有这抹红,也全然不记得。
眼见宋锦安要往后院去,霍无妄急忙拉住她的手腕。
不料却正巧拉住她手上的那只手,宋锦安登时皱起眉,“嘶”了一声!
吓得霍无妄赶忙松手,“安儿,我……”
他慌了神,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满眼愧疚的看向她的手臂。
“不打紧,只是轻伤。”宋锦安道。
闻言霍无妄才将眸光从手臂挪到她脸上,“安儿日后万不可再如此行事,昨日你合该在我这手臂上划上一刀。总好过在你手臂上划一刀。”
倘若真在霍无妄的手臂上划一刀,只怕他还是不会松手!如今霍无妄的性子,她实在太清楚了!宋锦安心下腹诽,面上却含笑不语。
霍无妄见她神色不对,自是不再旧事重提,又问:“安儿脖颈上的那抹红是……”
不等他说完宋锦安便抬手将衣领往上拉了拉,彻底遮住了脖颈。可耳根却微微泛红,双眸似心虚般看向别处。
“昨日被一虫子咬了,痒得厉害,挠几下也就红了。”
可她这幅样子在霍无妄看来,全然是在撒谎。
“我去煎药。”丢下这话宋锦安便往后院去,如同是落荒而逃。
霍无妄正欲跟上去,可连长靴都不曾穿,实在有失体统,倒也不曾跟上。
只是心下懊恼:早知昨夜会如此,他定不会吃那么多酒,也好清醒的知道都做了何事。
可惜!可惜了!
他缓步朝着楼上去,唇角不自觉的扬起。
可彼时正坐在泥炉前扇火的宋锦安,却是脸色冷沉,全无笑意。盯着炉中的小火出神,全然不曾听见老板娘同她说的话。
半晌也没听见她应话,老板娘歪头看她,这才拔高嗓门:“宋姑娘?”
宋锦安回过身,倏地回头看向正在切菜的老板娘,“何事?”
老板娘笑笑,又接着低头切菜,“倒是也没什么事,只是在问你与那位霍公子,究竟是何关系?瞧着倒像是夫妻。但真若是夫妻,大抵也不会住两个屋子。”
闻言宋锦安缓缓收回眸光,轻轻扇着炉火,想了片刻才答:“我与他算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