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绥脸色一沉,眸光也跟着一冷。
但她是宋锦安师父一事京城上下没几个人知道,如今即便听到宋源说宋锦安的不是,她也只得先听着。
跟着宋源去到宋宅,江以绥被带去宋楷的屋子。
她已然不是第一次来宋宅给宋楷诊脉,自是也清楚此人身子骨弱,自幼便是如此。夏日里倒是好些,可到冬日受风寒就成常事了。
潘姨娘看着江以绥写出药方,长长的叹口气,“楷哥儿这身子骨怎么就是医不好呢?江太医可有法子将他医好?若是能医好,宋宅愿付百两白银。”
当年她就是靠着生下宋楷才稳住了在宋宅的地位。
但谁也没想到宋楷的身子会这么弱,倘若再这么病下去,只怕连子嗣也难留下一个。
见江以绥摇头,潘姨娘一时急了,竟脱口而言:“倘若当真医不好,也写副药方,让楷哥儿可行男女之事,也好留个子嗣啊。”
倒也不是第一次见潘姨娘,江以绥自是明白此人的性子。
只是她和宋源都没料到潘姨娘会说出男女之事。
“啧。”宋源睨了她一眼,“又胡言乱语!出去!”
潘姨娘捏着手中药方,不舍的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宋楷,转而冲着江以绥屈膝行礼,这才退了出去。
江以绥亦是对她一揖,等人出去才收回手。
耳边又传来宋源的话:“江太医,难道我儿这病当真就医不好了?”
“宋大人,令郎这病,得养。”
江以绥回头看向床榻上面色惨白的宋楷,“令郎这身子不可吃寒凉之物,夏日不可用冰。冬日里需得仔细留意,切莫受了风寒。至少需得养三年,才能见好。”
一听寒凉之物,宋源便偏头往院内的潘姨娘看去,幽怨道:“张太医也曾说过这话,要楷哥儿不可吃寒凉之物,夏日里也不可用冰。但偏偏她纵着楷哥儿,偷偷拿给楷哥儿吃那些寒凉之物,这才致使楷哥儿的身子骨至今没好。”
语毕转过头看向江以绥,脸上怨气敛起,又笑了笑。
“罢了罢了,此事日后老夫盯着些就是。不过江太医既是来了,可要见杭儿一面?”
纵然成亲之前男女不可见面,但宋源对这个“女婿”甚是满意,倒是也不在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