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小小的案件,分明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案子!
甚至还牵扯到皇室了!
皇上锐利眸光划过案几上摆放着的每一件证据,最终落在了那封染血信上,转瞬眼底又染上几分无力。
他单手撑着太阳穴,食指半弯折摁在眉心上,唇角间不自觉溢出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气。
从霍无妄进入养心殿到此刻,仅仅一刻钟,他仿佛老了足有十岁。
“咳!咳!”他轻轻咳了几声。
一旁的周公公忙上前问:“陛下,可要江太医前来诊治?”
皇上轻轻摆手,“不必。”
说着便往门口指了一下,“都退下。”
周公公弯了弯腰,忙带着殿内的其他宫女太监一同退了出去。
直到养心殿内只剩下霍无妄,皇上才不疾不徐道:“霍家为大祁守卫北境,一块免死金牌算不得什么,赏了也无妨。但朕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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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街。
宋锦安带着霍宅的家丁赶到东街后,便开始逐一在各个客栈盘查。直到最后在一处最不起眼的临郊客栈里盘查时,才刚进去就看到一个熟悉身影从楼上下来。
陈安宁在看到宋锦安时,亦是一怔,站在楼梯上愣愣的看向她。
但万幸他带着斗笠,一身粗布麻衫,与以往在福鹿县时大不一样。
他抬手将斗笠往下压了压,试图将整张脸都遮掩起来,可在从宋锦安身边经过时,却听她忽地道:“既要联手,为何要偷偷入京?难道这便是陈公子的行事作风?”
还是被认出来了!
陈安宁低下头,颇为无力道:“此事本就该是我来动手,宋姑娘又何必冒险入京?”
“陈公子,”宋锦安偏头看向客栈掌柜的,只得道:“此处不便说话。”
转而便直接出了客栈,陈安宁也识趣的跟上去,从霍家带来的家丁倒是都守在客栈门口,不曾跟上去。
直到二人行至一处东街河边,宋锦安见四周无人才停下,身侧也蓦然一暗。
陈安宁道:“上一世,是我害了霍家,害了大祁,如今既是重生一世,便该我来破局。京城一事,本就该是我前来动手,又怎能让宋姑娘前来冒险?”
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该他前来,可宋锦安却听的笑出了声,笑声中带着股嘲弄,“陈将军可曾想过,如今珣州并无戍边将军坐镇,若是朔北此时来犯,珣州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