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霍无妄却突然开口:“公子瞧着倒不像是住不起客栈之人。”
即便是夜色下,但也隐约能看出来此人身上的衣袍料子上乘。况且一身的胭脂水粉的香味,倒像是久留于女子之间,如此又怎会没有去处?
偏偏要来这破院借宿!
闻言男子一步都不曾跨出,脊背挺直的站在原地,漫不经心的笑笑,“只是看着不像罢了,但却实在是囊中羞涩。”
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下台阶,这次霍无妄倒是不曾再拦他。
直到此人走远,霍无妄才将门关上,转身折返回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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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无妄与江以绥一同离开了破院,走过闹市,进入一条条胡同后,四周顿时静了下来。
“江太医还要留在宫中做太医?”霍无妄语气不算和善,甚至带着几分质问。
江以绥吞了下口水,双手拉紧药箱的带子,犹犹豫豫道:“是有此意。”
她自幼学医,毕生只想留在宫中做个太医,日后也好名留青史。
如今宋宅既是倒了,她倒是还在继续留在宫中了!
可霍无妄却在听闻此言后顿时笑了出来,“既是要留在宫中做太医,他日倘若江太医再遇险境,还是自己想法子吧,莫要让安儿为你挂心。”
江以绥惊愕扭头看他,“佑北将军知道我是……”
后面的话终是没敢说出来,生怕隔墙有耳。
“知道。”霍无妄道。
江以绥慢慢低下头,唇角紧收。
江家世代行医,但以往从不曾出过一位太医,所以江家那些长辈才会在一再的教江家子孙,他日定要入宫做太医。
幼时也常常有人如此跟她说。
至今她仍觉得留在宫中做太医,乃是天下郎中毕生所愿。
“我既入宫做了太医,便不会轻易离开。”
江以绥纵然察觉霍无妄周身都散着股怒气,但她仍旧要如此说,“自古读书人盼着中状元、做大官。行医者除了治病救人,亦是也想往上爬一爬。”
“倘若江太医继续留在宫中,会丢了性命,甚至还会被满门抄斩呢?”霍无妄问。
她紧抿着唇角,却一言不发。
霍无妄嗤笑一声:“险些忘了,江太医与江宅那些人,算是仇人。不过江太医好似还有四个姐姐,不知她们可知江太医入宫做太医一事?”
“自是知道。”江以绥直截了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