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霂没接话,霍无妄仍旧死盯着他。
可沉默便是答案,宋锦安敛笑道:“九皇子只管放心,佑北将军纵然不愿让九皇子活着离开大祁,但他也明白,区区九皇子不足为惧。他日佑北将军若是在战场上遇见九皇子,九皇子切记躲着些就对了,毕竟到时候我可保不住你。”
几句话登时说的那二人一惊一喜。
可这次却是呼延霂的脸色难看,霍无妄不觉间笑了出来。
呼延霂瞥了眼站在门口的霍无妄,不服气的嘟囔:“未必不足为惧。”
宋锦安与霍无妄面带笑意,却都不曾出声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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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药煎好,眼看着呼延霂将药喝下,宋锦安又为其针灸。还不曾取针,院门前就传来一声“吱呀”响,倒像是有人推开了院门。
霍无妄顿时皱起眉,回头往门口看去。
自从那日带江以绥前来破院为呼延霂诊治,二人每次来都会有人前来推门。但唯有第一次见到了那人,可惜在黑夜中未能看清对方容颜。
自那以后,虽有人推门,可每次去到门前却都不见了那人的踪影。
他快步朝着院门去了,生怕再迟一步就抓不住那人。
宋锦安见他举止怪异不由得探头往门口看去,可中间隔着垂花门,倒是看不见大院门前究竟是谁。
“宋姑娘。”呼延霂突然出声。
宋锦安倏地回头看他,还以为他是身子不适,忙上前查看银针。
呼延霂却突然低声道:“朔北留在大祁的眼线,都被我一一写下来了。那张纸就在我荷包中,宋姑娘去拿吧。”
他像是刻意在等着霍无妄走了才将此事说出来,倒是正合宋锦安心意。
她赶忙取下呼延霂腰间荷包,抽出里面的纸张。随着纸张缓缓打开,宋锦安才察觉这张纸破旧不堪,不像是这几日才写下来的。
“这张纸是早就写下了吧?”宋锦安边看边问。
“是在朔北时便写下来了。”
呼延霂偏头看向门口,“我从朔北逃到大祁,一为活命,二为找这些人。这些人全是四皇兄的眼线,也正因有了这些眼线,才能让四皇兄在父皇面前屡次立功。而我唯有将这些人除掉,才能助我三皇兄坐上皇位。”
“助三皇子坐上皇位?”宋锦安更觉诧异。
至少上一世朔北天子病重驾崩后,在一众皇子之中,是朔北九皇子呼延霂杀出重围,夺得了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