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缨一笑,接话道:“他向来有分寸,倒不枉父皇倚重。”
“许老夫人寿辰那日,我派人前去露了个面,听说是许瞻独自一人在门口迎客。”
朱绣摇摇头,感叹道:“世家大族大多枝繁叶茂,人丁众多,再观许家就未免单薄了些。许瞻如今位极人臣,可妻子早亡,唯一的儿子又不着家,连亲祖母的生辰也不露面。这般看来,许氏嫡系一脉竟剩下许瞻与其老母了。”
朱缨也觉感慨,可并不熟悉许敬川其人,只道:“毕竟是唯一的嫡子,早晚要回来的。”
那日元宵宫宴上草草一面,看上去应是无心仕途,一心周游玩乐,他日许家一朝换代,难说能否维持旧日风光。
“说起这位许公子,倒是也巧。”
朱绣想起什么,杏眼弯了弯,“你右手掌心有颗小痣,许敬川也有,不过是在左手掌。父皇得知后觉得巧,险些给你二人定下婚约。不过母后当时刚生下你,自是万般不愿,这才作罢。”
“现在看来多亏如此,许敬川没有建功立业之心,喜好游山玩水,想必在宫中关不住,与你未尝合适。”
见话题渐渐跑偏,朱缨揉揉眉心,道:“若真有婚约,在江北时谢韫必定不与我好,我欲抱得美人归,势必要回宫大闹一场解除婚约,届时有损皇家颜面,许家那边也不好交代,这可就怨不得我了。”
这样说着,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其实很久之前,自己和周岚月已经讨论过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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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还没有登基,依然在军营,与谢韫互通心意不久,怀着心事叫周岚月出来喝酒。
“你说我父皇会同意吗,我和他。”朱缨手撑着下巴,隐隐有些担忧。
“家世堪配,两情相悦,还是亲上加亲······陛下想必高兴都来不及吧?”
周岚月想不出朱景不满意的理由,眼睛一转,幸灾乐祸道:“不过说不准陛下动作快,早已经在魏都给你挑好了驸马的人选。”
想起今上对朱缨疼爱,她觉得自己这随口一说真有可能,一本正经帮着想起了对策:
“若陛下真不准,你就先乖乖和你未来的驸马成婚,到时谁也不要声张,让谢时予过来给你当外室······”
“什么呀。”
听着这不着边际的话,朱缨忍不住用手肘怼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