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要是真跟那个男兵有些什么,某人岂不是要暗搓搓怄死?可不得找个能压得住自己的东西来忽悠吗。
谢韫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别开视线,是肉眼可见的窘迫。
朱缨忍下来,竟没有继续取笑他。
还能怎么办?让让他吧。
她在心里得意够了,识趣地揭过这一茬,换了话题:“也不知父皇什么时候才会让我回去,若他见到你,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也不知父皇头上有没有生出白发,皇姐有没有成婚?
她上了无数封折子,家书也写了不少,偏偏魏都那边迟迟没有音信。
谢韫捏了捏她手指,安慰道:“朝堂多年不太平,想是时机还未到。陛下不让你回去,是不想你卷入祸端。”
“他不想我卷进去,却不曾问过我的意愿。”
她默默垂下眼,固执道:“我不怕那些。”
总有一日她会回去的。
她要入朝挂帅,去皇城四大营练兵点将,保护父皇,拱卫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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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日,清晨,谢韫去校场观看操练。
如今他是一营主帅,早就不必日日带兵训练。纵是如此,他也常常一大早到校场,时不时指点新兵几句,与自告奋勇的将士过几招。
朱缨正安排红缨军训练,握着剑穿过将士堆,就看见不远处立了一人。
她明显眼中一亮,加快步伐走到他面前,高兴道:“操练结束后你别走,与我打一次!”
谢韫见朱缨额上有细密的汗珠,拿了帕子递给她,问:“怕我武功落下?”
“现在太平无事,他们都松懈了许多,才被我训了一顿。”
朱缨接过帕子擦汗,嘻嘻笑道:“不过你不同,我是不敢训的。”
谢韫拿过一旁副将递来的长枪,瞅了她一眼:“谁说你不敢。”
待到众兵散去,二人开始过招。
朱缨剑风凌厉,出招迅捷,几乎是步步紧逼,直冲谢韫而来。后者执一柄长枪,起初专心防守,某一时刻开始主动出击,随后愈来愈快。
朱缨力量不及他,便一心想着如何凭巧劲求胜,最终一招不察被谢韫用枪身打中肘处,她手臂一麻,手中剑脱力掉在地上。
朱缨揉了揉小臂,撅嘴坐在地上,“累了累了,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