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灵眼神复杂,原来他并不是没心没肺。
她以为自己与兄长无话不谈,可他心中有这样大的想法,自己却一无所知。
“这些虚妄的东西也许根本无法实现,没必要说出来。”
杨锦澄耸耸肩。他从前试过跟父亲说,不也被当作是“童言”无忌、单纯不经事了吗?
“你该相信督帅的话。”
出乎意料地,杨锦灵鼓励道:“他没有立即否定,就说明是有希望的。”
“那就借你吉言?”
杨锦澄笑了一下。过后却略显惆怅:“唉,就算我说的真能实现,只怕你也难看到了。来年你便要进京赶考,高中后被授予官职,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一次······”
杨锦灵听了颇为感动,心中同样百味杂陈,低声道:“我定会争取多回来看······”
杨锦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显然没有听到她说话,捂脸痛苦道:“到时候你走了,谁还会来给我送饭呢?”
杨锦灵:“······”
心中残存的兄妹亲情登时消磨殆尽,她起身愤然拿起食盒,恨恨道:“饿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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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谢韫处理完事务正欲洗漱,听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将军。”
“进来。”谢韫开口。谢成这么晚前来,应是有事要禀报。
外面的谢成应了一声,随后推门进入。他神色有些犹豫,手中端着一个木盒,看起来沉甸甸的。
“这是何物?”他欲言又止,谢韫望了一眼,主动问道。
谢成踌躇片刻,“今日傍晚时府外有一人来求见,当时您还未归,属下出去一看,竟发现是先前牧县章县令身边那位最得用的属官。臣本想着先让他进来,没想到此人婉拒,只交给属下一个木匣,说是之前您落在牧县的,特地给您送了来,之后便匆匆离去了。”
他怕真是谢韫的东西,于是只能收下,心中却满是疑云。
此次来蜀是为救灾,谢韫轻装出发,这个木匣既沉又占地方,不像是他会带着的东西。而且,这匣子竟还上了锁,再掂一掂重量,怎么感觉像是······
他是谢韫身边的人,平时多的是人想要巴结,也见惯了这些手段。这个打牧县送来的匣子,让他感到莫名的怪异。
谢韫凝眉。他来时带的东西不多,这并不是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