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近来劳累,多歇一歇也未尝不可,不必如此操心。”
杨锦灵含笑,“家父一早去了城南巡查,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
“我还未曾去过城南,今日去瞧瞧也好。”朱缨颔首,“那便不叨扰了。”
“哎!”
杨锦澄急了,上前去拦:“现在全城的事务都已料理得差不多,就剩城南那一小块,大人现在从太守府过去,照这个路程,等到了地方,恐怕事情都处理完了,您又何必奔波一趟?倒不如留下来歇息片刻,等家父回来。”
他眼中一亮,“又或者,太守府离城东商市不远,我来做向导,可以同大人去一看——”
“兄长!”听杨锦澄又有了鬼点子,杨锦灵自然不同意,忙低声警告。
“哦?”
朱缨一听倒是来了兴致,“早听督帅提起过,杨公子对锦城商市最是熟悉。蜀州商贸繁荣,我慕名已久,今日既有杨公子相邀,去一趟倒是无不可。”
父亲给兄长的禁足还没有解,杨锦灵不能任由他闹,只好为难道:“不瞒大人,兄长前些日子犯了错,被父亲禁了足,如今瘟疫已消,但父亲可能是忘了家中这茬,至今没有解这禁足······”
朱缨总算明白了方才过来时兄妹两人的对话,于是展颜,“无妨,若太守回来追责,你只管说是我便可。”
她已经说到这份上,杨锦灵当然没办法再说什么,只能看着杨锦澄得意洋洋从她面前越过,暗暗在他手臂拧了一下。
蜀州的商市与魏都和江北完全不同,让朱缨了解到不少新事物,街旁处处华灯如锦,更是美不胜收。直到过了晚膳时分,她才意犹未尽离开,踏上了回乐兴坊的路。
她心里想着商贸的事,也就没注意到杨锦澄与她分别时满面春风的痴汉模样。
房中烛火微暗,她怕扰了谢韫歇息,推门关门时也放轻了动作,活像做了坏事怕被发现的大猫。
朱缨关上房门,才往床榻处走了两步,就听侧方传来一个声音,语气并不强烈,却明显带着怨气和不满。
“去哪了?”
“原来你没睡啊。”
朱缨没想到他还醒着,被这么一问,一种难以言喻的心虚涌上心头,“去商市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