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们效忠的是陛下,只要陛下安好,其他的事都与他们无关。
谢韫知道他们只是负责办事,自然是听朱缨的令,他不欲与他们争辩,坚持立在宫门前。
“本督等着就是。”
他说完,果真后退一步,站在大太阳地里老实等着。
盛暑难耐,这样炎热的天气,站上两三个时辰谁能受得了?
督帅这是玩苦肉计呢。侍卫无法阻拦,不约而同地垂下头装作看不见。
宫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原来是照水。看着谢韫在毒日头下安然而立,她眼中划过动摇,上前行礼。
“陛下坚持不见,督帅何必在此苦等?”
谢韫没有接话,直接问道:“照水大人可知陛下为何如此?”
先前明明还好好的,这几日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那日在路上,她下马车说要透透气,本以为很快就会回来,谁知苦等许久都不见人,出去一问才知人早就跑到了队伍后面,说是同御医请教医术去了。
只是这样倒也罢了,自那日开始,她便很少上马车与他独处,说话时也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冷淡,问起原因便说没事,只一味躲着他。
大军快要回到魏都那天,她先行离开回宫,比他们快了半天的脚程。
今早他们班师回朝,从宫中下来的金玉赏赐极其丰厚,加官晋爵一样不落,给足了脸面,她却以圣体抱恙为由,未曾亲至城门,只安排了捧了封赏圣旨的照水和文武百官早早候着。
谢韫回想了一番两人之前的相处,自问并无言行不妥之处惹她生气。这样的状况让他感到不安,他担心出什么事,今日必须来与她问清楚。
照水眉间一跳。
从前陛下还是公主的时候,她和照雪跟着一起去江北,那时不过是年幼公主身边的小小侍女,后来陛下成了将军,她们两个升为副将,但从来也是要称谢韫一声将军或是元帅的。
如今陛下践祚,她们两人的地位水涨船高,今日把谢韫拦在门口,竟还被他称了一声大人。
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心中又为主子不平,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声音不免带了责问:
“魏都是陛下的家,即便当初去了江北,最后也注定是要回来的。若督帅没有长留魏都的心思,当初又为何要招惹?”
“陛下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最怕孤独寂寥,督帅不该说那样伤人的话。”
照水在朱缨身边这么多年,向来稳重,极少有失态的情况,今日这样十分少见。
谢韫愣了一瞬,全然没有听懂,“什么?”
看他还在装蒜,照水胸口起伏,忍着怒意:“看来督帅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处,既然如此,那便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