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静王殿下来了,就在偏殿。”
照水自知此事做得不妥,解释道:“未时就来了,但陛下吩咐过理政时任何人都不见,臣就如实说了。可静王不肯回去,说想在偏殿等候,便一直留到了现在。”
朱绪才替她挡了刀,胸口那伤可不算轻。
从行宫离开时,朱缨顾忌着他的伤势,本想着让他留在行宫养几日,待伤好些了再回宫,可他却不愿,坚持说没有大碍,跟着一起回到了皇宫。现在还不消停,不说静养,从他的裕静宫远远跑到承明殿不说,还无声无息在偏殿等了她一下午。
“下次遇上这种事,直接禀报就是。”
朱缨熟悉刀剑伤,知道只要一处受了伤,其他地方动一下都会牵动伤口,难捱得很。
她暗恼这孩子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对照水道:“召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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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偏殿一心等候着,朱绪来得很快。
现在刚入秋,天气还不算寒凉,他身上又有伤口,所以衣衫穿得轻薄,走路时顾忌伤势,明显比平时慢了许多。
身边由侍女搀扶着,他面色微白,进来后就要屈膝。
“臣弟给陛下——”
“免礼。”他这副模样,朱缨怎能再让他行礼,吩咐给他赐座添茶,不忘责备道:“伤还没好就奔波个不停,这样不顾惜身体,太不像话。”
“谢皇姐。”
忍着痛坐下,朱绪脸色才好些,不好意思答道:“在行宫时,皇姐还能日日来看望我,可皇宫不一样,承明殿离裕静宫太远了,臣弟想见皇姐,又想到皇姐政务繁忙,便自己来了。”
“以后若无事,朕会常去看你。”
朱缨无奈地瞅他一眼,“你这样折腾自己,让贵太妃知道了,怎会不心疼?”
“她才不会。”
似乎被戳到了伤心事,他默默垂下眼,难得有些不懂事,“臣弟与母妃并不亲厚,她只关心我的学业。”
“莫要多想,怎会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她曾经听过传闻,景阳宫那位与朱绪虽为亲生母子,关系却不算亲近,李氏待子严苛,一心偃苗助长,近一两年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