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四溅。
这还不算完,随着一声血肉与剑相撞的闷响,谢韫把剑利落拔出,只在他身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血窟窿,汩汩流出止不住的鲜血。
“胆敢辱天子声名,你该死。”
谢韫声音冷淡,面色也极为平静,如同刚刚手起刀落了结一人性命的并非是他。
他接过手帕,缓缓将沾在手指上的血迹擦净,没有再看那人一眼,抬起步子向牢狱外走去,只撂下一句话:
“在血流干之前,都是你向陛下告罪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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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韫走出私狱,见谢成步履匆忙从外面回来,看到他后更是急忙加快了步伐。
他心中狐疑,在谢成快到面前时开了口:“什么事?”
“将军,陛下……”
谢成面带急色,先是环顾四周,见没有异样,才压低声音禀报:“陛下来了。”
谢韫一顿,就要向前院赶。不过朱缨更快,谢成说话的功夫,她已经轻车熟路跨过层层门槛,穿过后院来到了府中最深处,迎面朝他们走来。
谢韫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下午他往宫中送了信,告诉她渐台发生的事,也说了今晚恐怕回不去,让她自己早点歇息。她回话回得好,已经到了深夜,还是偷偷溜出宫过来了。
“放心不下,索性过来看看。”
朱缨在空中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上前一步离他更近,果然发现那味道更加浓重。
她面色一凝,抬眼看他:“你受伤了?”
“没有,不是我的血。”谢韫答。
见面前人摇头,她放下心,执起他袖口看了看,上面有点点血迹,许是审讯奸细时用了刑,无意中沾上的。
“许久没见你这样穿过了。”谢韫任她检查,嘴角翘了翘。
为了方便行动,她今日未戴钗环,只简单的束了个马尾,衣裳也是利落的窄袖便装。
恍惚一看,像是回到了在江北的时候。
于是朱缨也笑:“那些衣服一层层麻烦得很,还是这样轻快。”
她将目光移向私狱大门,问道:“那人还在里面?我去看看。”
谢韫想说已经被他杀了,但朱缨动作快,已经挪开脚步,径自向里面走。他只好默默跟在她身后,一同进去。
“……”
朱缨看着面前的景象,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