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燕若摇摇头,唇边淡笑如沐春风, 令人讨厌不起来:“逝者已矣,往事有如云烟,月溪做了糊涂事,生前悔悟不及,若他泉下有知得见纸钱,想必也会愿意与小人冰释前嫌的。”
“月溪若有你半分拎得清,也不会铸成大错。”朱绣最后看了几人一眼:“罢了,都起来吧。”
她目光从燕若身上掠过,敲打道:“你们对月溪情义深重,是他的福气,但在府上烧纸钱这种事不吉利,本宫不希望再看见第二次。这次就当小惩大戒,青竹院全体罚俸半年,可有异议?”
众人连忙应下谢恩。
朱绣略感疲累,没了散步的兴致,照样没有遂他们的愿留宿青竹院,带着书琴径直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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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朱绣戴雀冠着朝服,如常坐上了入宫上朝的马车。
朝会开始的时辰早,冬日更是天还不亮。长公主治下心慈,自己虽要起早贪黑,却不要求府上人随同,只要自己居住的归澜院中有人侍奉便好,其余院落皆可自便,免去请安。
是以唯一主子一离开,阖府上下便再度静寂,进入睡梦中。
一片安详宁静里,归澜院书房并未点灯。
灰衣男子悄然而至,趁无人注意推开房门,隐入一室黑暗。
向外张望一眼确认安全后,男子利落点起一截残烛,开始在宽大桌案和书架上小心翻找。
名单,卷宗……
那东西太危险了,关乎他们的性命。他必须亲眼确定才能放心。
找到了!
他眼中一亮,从桌侧檀木屉中小心翼翼地抽出卷宗,迫不及待打开去看——
“你在做什么!”
沉重的书房门被重重推开,一声厉喝传来。
燕若仓皇抬头,竟发现本该入宫上朝的长公主不知何时去而复还,眼中仿佛淬了冰,是他从未见过的凌厉。
他手不住地颤抖,下意识把卷轴藏在背后,腿一软跪伏在地上:“给殿下请安,殿下怎么回来了……”
“本宫不回来,难道等你将书房里藏着的文书卷宗出卖给外面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