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睫一颤,很快摇头辩解,生怕他多想:“没有的,哥哥。”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只有皎皎自己知道,那日的事确实在她心里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当时她送出的药方帮助锦城平息了瘟疫,宫中降下的赏赐格外丰厚。正是高兴时,兄长却给了她当头一棒,斥她不懂分寸,不顾家族安危。
那次不欢而散后,她郁郁寡欢了许久,与兄长交谈时有了无形的隔阂,过来探望的次数也少了大半。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今日,刚在房中收到小厮的传话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那就好,上次哥哥一时情急说了重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陈霖一叹:“族人远在天边,我总想尽力帮衬,哪怕做不了什么,总也不能肆意妄为,一不小心就给家族招来祸患。无奈关心则乱,过日子处处畏首畏尾,到头来不过是徒增忧思罢了。”
听他这样一说,陈皎皎顿时理解,心里哪还有什么委屈?剩下的全是自责和心疼。
她微微红了眼睛,蹲下伏在兄长膝头:“哥哥,我都明白。是皎皎不好,莽撞不曾考虑家族的处境。”
“好了,你原本也是好心,莫要再自责了。”
陈霖温声转移话题:“听说西北马性情最是温顺,你方才应该去看过了,是不是很亲人?”
没想到兄长都知道了。
陈皎皎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如实答:“确实格外温顺,比皎皎先前见过的马都听话。”
陈霖淡笑:“皎皎是何时与孟将军相熟的,我竟从不知情。”
有次皎皎的马车在街头失控被孟翊所救,这事他是知道的。
本以为只是一次偶然,不想两人之后还有相见的机会,今日还送了马,像是关系不错。
“兄长误会了,只是在宫中与孟将军见过几面而已,并不算熟稔。”她面露忐忑。
上次的事尤历历在目,她身为质子该顾念家族声誉,不应与一个将军多有往来。
兄长这样问,是不是又要恼她了?
“不必紧张,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陈霖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安抚道:“孟将军为国戍边,乃是栋梁。我知你独自孤单,若能多交几个朋友,我这个做兄长的也能放心些。”
皎皎一愣,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的关心,心头霎时间被温暖填满,重重地点头:“哥哥,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