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瞻了然,“陛下若不放心,大可派遣一位信臣前去巡查一番,也能为陛下传回可靠的消息。”
“依许卿之见,该是何人担当此职合适呢?”朱缨也正有此意。
“臣不敢妄断,但以为应是积威足够的位高之人,才不至被心怀不轨者欺瞒了去。”
“你是说谢韫?”
朱缨沉吟片刻,之后没有给出回应,而是不带情绪的一句:“此事朕已有数,容后再说吧。”
许瞻垂首:“是。”
这一小插曲很快结束,她一笑而过:“再陪朕下两局。”
君臣两人重新执棋。
照水从门外进来,低声请示:“陛下,众位大人已经跪了一个时辰,这……”
朱缨落子的动作一顿,收敛了所有笑意,冷声道:“那就让他们跪,不必理会。”
幸好周岚月细心,从牢房的墙角发现了绿瑚提前留下的字迹,使她们追寻已久的真相大白于世。
若非如此,这背后的种种不堪恐怕就真要长埋地底了。
绿瑚知道李家不会容她,于是先一步在牢房中写下招供书,至于那天被韦顺截胡的半封血书,只是她为骗过他们刻意做的幌子。
她早就不想活了,而终究被朱缨的话说服,把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公之于众,算是为过去的糊涂付出了代价,全了与宁皇后的主仆情谊。
能干脆利落死在韦顺的刀刃下,是她为自己选好的解脱。
朱缨话语丝毫不带犹豫,令许瞻不甚赞同,“陛下,外面跪着的有内阁辅臣、六部之长,皆是朝堂股肱,终是要顾及几分颜面啊。”
“朕早说了让他们回去,是他们不肯,难不成要朕真的遂了他们的意,把李氏从冷宫体体面面地放出来?”朱缨语气不耐。
她已经派人去内务司查过记录,那一年大魏与突厥开放互市,不少罕见的香料流入皇宫,其中就有两三盒姜桃香饵,被父皇做主赏给了景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