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太太焦心:“你仕途方才稳固,此举可会造成什么后果可有想过?还有你……当娘的,目光短浅。”魏氏拍着桌子,欲言又止,瞧着像是想骂沈氏,但是又不好在小辈面前下她脸面。
最后只得调矛头:“鸢娘,不是我说,你这个少奶奶当的未免失职,夫妇一体,须得同心协力,你福薄,多年无子,但桉哥儿的生活总还是要上心的,性子也不要太过古板。”,魏老太太的指责有些诛心了,孟禾鸢无所适从的垂下了头。
但她却无法反驳,也只能吞下这口“不上心”的气,低眉顺眼的称了声:“是。”
“但,既然人已经这样了,我们颜家也不是那般不负责任的人家,按照你们梅家的家世一个贵妾也是当得的,但你此举不妥,若是良妾你可愿?。”这梅家原在江南只是一处商户,沈家两位姑娘,沈氏是嫡女,梅臻儿的母亲却只是庶女,庶女倚靠嫡女而活,嫁人后夫家也想靠此谋个前程,沈氏既可打压孟禾鸢,又可享受拿捏梅家,一举两得。
魏老太太居高临下的看着梅臻儿,事情陡然峰回路转,她自然喜极而泣,头当即磕了下去,话音感激:“臻儿愿意,谢老太太。”
睡了人,还不收,这下面若是个多嘴多舌的,没得出去大嚼舌根,叫人看了笑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
颜韶桉诧异,但还是拱手:“谢祖母。”
沈氏喜笑颜开,忙上前给魏氏捏捏肩:“母亲最疼桉儿了,媳妇远不及您,媳妇……媳妇蠢笨,实在目光短浅,日后定多多向母亲学习。”她格外嘴甜,魏氏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几分。
无子纳妾,也不是没有先例,主母福薄无子,便可张罗些妾室未府上开枝散叶,不过此举也是狠心剥开了孟禾鸢的遮羞布。
“你安分些,对老爷多上些心便是最大的好。”魏老太太被她哄的身心舒展,这沈氏纵使有千般的不是,却是有个好处,那就是格外嘴甜,人虽蠢笨,但,无伤大雅。
孟禾鸢心沉沉一坠,恍惚地瞧着他们,自己仿佛被排斥在外,她想,不过短短几日,怎么就变成了这般。
“好了,都散了吧,吵得我头疼,明日不必来请安了。”魏氏摆手把人都赶走了。
颜韶桉上前扶着白蕊臻起了身,她跪的时候久了,有些踉跄,顺势便倚进了颜韶桉怀中,温香软玉在怀,便是颜韶桉也忍不住揽得紧了些。
孟禾鸢舌根肿痛,咽部紧缩,面上却不显,她是西府的少奶奶,断不能叫旁人瞧了笑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