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韵晚安抚了她半响,便说:“我去瞧瞧嫂嫂,母亲先回去罢。”
沈氏懒懒应了一声便回去小憩了,庶物全丢给梅姨娘,自个儿轻快极了。
颜韵晚拿了些补品去瞧孟禾鸢,一进屋就被扑鼻的药味儿熏得有些诧异,这味道显然并非一日之功,而是沉积已久,孟禾鸢盖着被子,一身雪青色亵衣,肤色是病态的白,眼皮褶皱极深,泛着淡淡的绯红。
她换了副笑脸:“嫂嫂,许久未见得知你身子不好我拿了些补品过来,旋之他们老家二房是重药材的,直接挖了过来,上好的人参。”旁边的春缇接了过来。
孟禾鸢淡笑:“多谢,难为你还来看我。”
颜韵晚坐在床边关心:“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啊。”,孟禾鸢没有接话茬,心里直冷笑。
颜韵晚犹豫一瞬,开口:“嫂嫂,出嫁妇人多有难处,这一点我也有体会,我今日还同母亲说叫她改改她那般脾气,你也知道母亲素来性子直,是个敞亮人,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了,我们做子女的,甭同她计较就好了。”
孟禾鸢了然,听出了她话语里的委婉,只是和稀泥来了,她别过脸:“计较不计较的有什么用,你不是我,也不会理解我的境遇。”
颜韵晚耐心劝说:“到底是做父母的,自古孝比天大,你今日实在不该那般同她说,驳斥了她的脸面,有些话左耳进右耳出便罢了。”
孟禾鸢头疼的紧:“够了,出去。”
颜韵晚一滞,惊愕的看着她,孟禾鸢撩起冷冷的眼眸:“我说,出去。”
那人参孟禾鸢也没要,颜韵晚被赶出来时还沉浸在恍惚中没有回过神儿来,这是她那温婉柔顺的嫂嫂吗?方才那眼神,竟不自觉叫她打了个寒颤。
回程的马车上颜韵晚也一直在出身,王旋之忍了忍还是说:“你兄长做事实在有些不体面。”
颜韵晚蹙眉回头:“怎么了?我兄长做什么了?”
王旋之打开了话匣子:“居然让妾室上主桌吃饭,简直闻所未闻。”他家虽不如颜府阔绰,高门显贵,但父亲是举人出身,从知县一步步走上来的,虽然官职没那么高,家中礼仪严苛,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颜韵晚有些不满:“你什么意思,我祖母也是妾室出身,你这话便是瞧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