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韶桉闭了闭眼,心中涌上无尽的不甘,她搅得西府不得安宁,忤逆长辈,无子、善妒,连他的仕途都被影响,合该被休而去,叫所有人都晓得她的罪名。
“拿笔墨来。”颜韶桉沉声道,眸中是无尽的寒凉。
仆从把笔纸递了上去,颜韶桉蘸了墨汁,手微微一抖,便不再犹豫,龙飞凤舞的写下了休书。
“文书在此,今起,孟氏自请下堂,你我恩断义绝。”颜韶桉满眼失望,寒霜落了肩头,沈氏早就遣人叫来了见证的中人,候在了一旁。
女使婢子在屋内开始拾掇嫁妆箱笼,一半归西府,一半归孟禾鸢,沈氏早就眼红孟禾鸢的嫁妆了,孟府嫁女,各色珍宝、绫罗绸缎稀罕玩意儿如流水般送进西府,那排面,不愧是孟氏嫡长女,如今不也是如丧家之犬,灰溜溜的回家去。
嫁妆单子一撕为二,就算是一半也是一笔不菲的数目,孟禾鸢收好休书,转身进了屋内,她把自己从孟府带来的东西全部收好,在颜府置办的一件未带,留了下来。
第21章
孟禾鸢弯腰拾起了地上的休书。
颜韶桉的声音却如尖锥般刺着她的心扉:“只是,孟氏,你已是下堂弃妇,离了我,又能去何处?”
孟禾鸢面庞淡淡:“与你无关。”
“你不能走。”颜韶桉不容置疑道。
天际飘起了大雪,寒意萦绕,冬雾弥漫,冷风裹挟着晶莹雪花落在了她的眉眼发梢,长睫轻颤,孟禾鸢侧目嗤笑:“颜韶桉,你想囚/禁我?我同你已无干系,按照规矩,合该妇归孟氏。”
颜韶桉冷冰冰的看着她,眸中无一丝情意:“你如今脑子不清楚,神志不清,横遭打击,我也是为你好,你离了我又能去哪,孟府是不会要你的,现在,只有我才是你的依靠。”
“阿鸢,你病了。”如恶鬼般的声音催眠着孟禾鸢,颜韶桉妄图以这般方式困住她,不过是看准了她无依无靠,此番父家打击,叫人神志不清也不会有人疑惑。
孟禾鸢紧闭着双眼,再睁开时便是满眼的恨然,原以为她自请下堂,便能离开这个恶心的是非之地,颜韶桉竟使了这种手段,她真是错的离谱,一股绝望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