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禾鸢不自觉后退了几步,被抵在了墙上,纤细的脖颈绷得仰了起来。
夜色靡靡,梅臻儿捧着肚子倚在了颜韶桉的身边,她怀了身子,本该二人分房而睡,但她偏生撒娇卖乖把人叫来了房中。
“你安生些,这都多晚了,赶紧上床歇息。”他蹙眉道,梅臻儿偏不,非得他陪着哄着,许是孕中多带情绪,这几日她低落的时候也多了不少,白日里见不着他就哭。
颜韶桉初时还耐心些,想着她到底怀了他的第一个孩子,同她仔细说明安抚,未曾想梅臻儿前头答应的好好的,后天仍旧念叨哭泣,搞的他也有些不耐烦了。
现如今三司会审,都察院不准他参与孟逸寒的案件审理,且不少人眼神有异样,叫他心头堵得慌。
眼下梅臻儿瞧他不理自己,又歪着头独自掉起了眼泪,孕中妇人大多心思敏感,梅臻儿觉着孟禾鸢走了,再也没人跟她抢位置了,行径也就愈发大胆了起来。
颜韶桉瞧着她哭哭啼啼的模样,心生烦躁,以前怎的没觉得她这般麻烦,拿乔撒娇颇有情/趣,如今是越发没有分寸了。
果真是和当家主母比不得,他的神思难免飘到了平山堂,这下便隐隐念起了孟禾鸢的好。
第23章
颜韶桉心不在焉的模样落到了梅臻儿眼里,心中涌起一股愤懑,为了讨他开心还是道:“马上快过年了,我多帮衬着母亲,母亲也能松快些。”
颜韶桉敷衍了一句:“别累着自己了。”,梅臻儿气得背过了身去。
颜韶桉却想到了别处,往年孟禾鸢总是会打点妥当,不需要沈氏过多的操心,如今回看,孟禾鸢也不是没有好的。
还有一旬便要过年了,街头巷尾的烟火气也浓郁了起来,寻常人家也趁着这段日子大户人家出门采买的多,紧着好多赚些钱,过个好年。
梅氏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然不能再收回来,同沈氏大包大揽的拍了胸脯,真的置办开差点没累段腰。
光是吃食用具便如流水一般眼花缭乱,更别说还要府上的主子裁剪衣裳,各院子的爱好,魏老太太信佛,那便衣裳上不能绣兰花,包括备好串门子的节礼,三姑娘的公婆是要见一面的,东府那边儿也是要聚上一聚的,最难办的便是颜韶桉的同僚好友。
梅臻儿本是妾室,嫁妆自然是不多的,便就无法拿自己的身家填补,做什么也都是直接走的公中的账目,本着贵的便是最好的,这银子如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
让魏老太太发火的是她平日吃斋念佛要如素,某日桌子上的饭食全都没有去除葱姜蒜,直接让魏老太太气得不轻。
廖嬷嬷呵斥下人:“你们这些贱蹄子,成日偷奸耍滑到老太太头上了,该是拿了身契发卖给人牙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