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淮嗤道:“冠冕堂皇,还是莫要为自己的自私行径找借口了,既想要又想要,得到了还又当又立,朝中有这般小人在,大齐危矣。”
周遭嗤笑声响起,这梁淮说话总是不留余地,太后不悦道:“胡闹,这是朝堂不是菜市场,梁大人慎言。”
颜韶桉如芒刺背的跪在堂上,不敢抬头。
第二道是参他包庇行人司司副,行人司副是颜韶桉母亲沈氏娘家的亲戚,好不容易混了个从七品,却整日斗鸡走狗,喝酒赌博,还耽误了两道诏谕。
前几日还强抢民女搞出了人民,后来却被压了下去,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其实每个官员身上难免都有些黑料,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这般被群起而攻之的定然是这个官员太惹人嫌弃,行事作风太高调。
颜韶桉面色惶惶,他不自觉对上了垂帘后太后淡淡的视线,心间沉沉一坠。
当天颜韶桉就被一道旨意带到了刑部例行问话,沈氏听闻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当场晕了过去,魏老太太也急得要命,赶紧要翻出自己保命的钱财开始走动打点,颜二老爷也就是一个通政司参议,平日里够不上那些高门大户,想疏通关系人家也不稀的搭理。
沈氏哭天抹泪:“母亲,您救救桉儿啊,他可是您唯一的孙子。”
魏老太太也头疼,她就是区区一个颜老太爷的贵妾,哪有出门的体面,不得已之下:“若你们想救韶桉,就去东府走一趟罢。”
此事兴许去求颜老大会有用些,他是当朝首辅,怎么也能说上几句话。
沈氏简直要昏死过去了,叫她去受孙氏的白眼,还不如叫她去死,颜二老爷也老脸通红。
但二人却没法子,硬着头皮去了东府,却被告知颜大老爷不在府上,内阁事物繁忙,什么时候回来听天由命。
沈氏彻底昏死在东府,庭院乱成一团糟。
孟禾鸢表面在霁月居养病,她下了山,行动自由了不少,西府的人对她的关注没那么紧了,孙太太同她说起来面上隐隐有快意:“你可不知道,那恶婆娘晕过去了,我还叫人踩了几脚在她衣裙上。”
孟禾鸢轻轻的掩嘴笑了,晃眼的笑意正好叫随意推门而入的五爷颜韶笙给瞧见了,当即像个愣头青一般怔在原地。
孙氏察觉到了,回头呵斥:“去,毛头小子没大没小,不知道叫人禀报。”